“算是。”

张至深心里一沉,更加失落,喉咙酸痛得难受,连声音也是沙哑的:“那为何他总是……为何能轻易就被那小道士挖了心!”

他从来就没觉得南箓是一只大妖怪,那妖精总是动不动就缩成一只小狐狸,还经常被他欺负。

小黑又是沉默。

他知道这家伙话不多,若是不想说的话,更是半字不肯多说,张至深又道:“那你……你多少岁了?”

小黑的回答依然是:“不知道。”

张至深准备再问时,他那沙哑的声音似乎长长叹了一声:“太长时间,我不记得了。”

“……”

张至深断定,不是时间太长导致忘记的原因,而是这只千年老妖怪记性不好,连自己的姓名年龄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他……

于是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咳咳,小黑啊,你还记不记得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小黑在朦胧月色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无限鄙视:“男人。”

“你……你看,我家南箓也是男人,你都这么老……啊不,这么……成熟了,等我们将南箓救活后,你是不是该找个姑娘成个家什么的?”

“不必了。”

“为什么?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孤零零的多不好,整天穿得黑不溜秋,还忘这忘那,都将年龄和姓名忘了,是该找个姑娘好好调……啊,打理打理了。”

小黑依然淡淡道:“不必了。”

张至深心里一紧,提高了声音:“喂,就算你很早就认识了他,南箓喜欢的也是我,你不准打他的主意!”

那双深邃的眼望向他,夜色中化不开的悲伤,淡淡月光洒下来,张至深觉得那样的一双眼实在藏了太多的东西,即便是昏暗中匆匆一瞥,依然能勾出翻江倒海的悲伤,他迅速移开眼:“不准用你那猥琐的眼看小爷!”

沉默伴着月光弥漫开来,小黑打量了他许久,才道:“你真爱他?”

“废话,小爷我自然是爱他的,不然哪里会千辛万苦跑到全是妖精怪物的地方来求人家救他!”

“你爱他什么?”

“我爱他……”他顿了一下,也从未想过到底爱他什么,但那种感觉就是强烈到了不顾一切,“我就是爱他!”

“爱他绝世的美貌,还是变幻无常的性情?一个妖精,再好的皮囊也有肮脏不堪的一面,就像那会挖人心的小道士,你说,你爱南箓什么?”

“我……”张至深想想,自己开始确实被那妖精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可随后便看清了美色背后的各种变态真相,包括他无数次的欺骗,若即若离的态度,还有从来回答他的都是“不爱”两个字,即便这样,那心中萌生的一点爱意只会越来越浓烈,只想得到他,又永远得不到。

“我也不知道,我爱他,爱他的全部,他是妖精也好,男妖精也无所谓,他有多肮脏多变态都好,反正小爷我就是爱死那只妖精了!”

小黑静静看着他,没有表情的面容在月光下呈现出好看又沉重的轮廓。

张至深看他这副神情,忽然打了个寒颤:“喂,你……不会因此杀了我吧?”

小黑道:“很久以前,我就想杀了你。”

张至深想起不久前那轻飘飘的一掌,若不是意娘为他挡了过去,说不定自己小命真的没了。

“那你现在怎么不杀我了?”

小黑道:“你知道紫罗芙为何要救你?”

张至深摇头。

“她恨南箓,一个女人,有无数种方法来恨一个人。”

“她为什么恨南箓?”

“紫罗芙是一种生在极高山顶的植物,其花能入药,并蒂而开,一朵为紫,一朵为白,因极其罕见又药性极好,可常驻容颜,是以无比珍贵。”

“意娘就是这紫罗芙成的妖?”

“五百年前,那紫罗芙为了追随一个男子,还未完全成人形便出了山,靠夺取人的魂魄维持人形,甚至还想为那男子生儿育女,终因造孽太多,南箓杀了她。”

“那现在的意娘又是谁?”

“紫罗芙是并蒂而生的花,即便成了妖也是两个,如双生的姐妹般,南箓杀的是那朵白色的花妖,等那紫妖终于可化成人形时,只来得及收拾姐姐的尸体。”

五百年前,并不算太久远的时光,他依然记得紫妖匆匆赶来时,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她只夺得一具死去的尸体,那怀中的女子有着跟她一模一样的容颜,新生的妖,又吸食了无数人的魂魄,瞬间就凋零成了一朵白色的紫罗芙花。

他清楚地记得意娘那时痛恨的神情,化为人形的花妖有着少女般精致而美丽的面容,左边额角一朵紫色的紫罗芙花妖印,她恨恨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三百年的修炼,她才刚刚来到这世间!她不过想做一个人,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什么你们不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她是妖,你也是妖!明明都是妖,凭什么你就可以端着那虚伪的正义和尊贵杀了她!”

南箓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站在她面前,那时的他还没有现在感这般冷漠,却也是傲然而尊贵的,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优越。

他只道:“因为她不配做妖。”

年轻的花妖沉默地埋着头,抱着一朵凋零的白色紫罗芙慢慢离去。

张至深问:“南箓当时怎么不杀了她?”

小黑道:“她并没有什么过错,而且将那朵紫罗芙剩余的一点精魂再融入体内,继续在山中修行。”

“那她就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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