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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至深走了一路就听了一路,所有人都在他耳边说着南箓南箓,南箓又来找他了,他又将南箓给抛弃了……可明明事实并非如此,他越听越觉伤心,越听越觉愤怒,总觉得自己是吃了亏还得被人指责,而南箓一直都是那种做了坏事还得被同情的人!
终于有一个人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脱离了那个魔咒一般的名字,何思道:“小深,我正要去找你。”
张至深摆摆手:“我现在不想下棋。”
“不是下棋,你带回来那宠物我挺喜欢,借我玩几天可否?”
张至深奇道:“什么宠物?”
何思道:“就是你带回来的狐狸啊,浑身雪白雪白的,甚是好看。”
张至深讶然:“我没有带什么宠物回来。”
“这么说那狐狸不是你的?太好了!那就给我好了。”何思转身就走。
“等等,你怎么会认为那狐狸是我的?”
“那小狐狸一直在你房里不肯出来也不让人靠近,老早就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你带回来的。”
“你喜欢就抱去吧。”
“那多谢了。”何思走了几步,又回来,“啊,对了,南箓姑娘又山上找你了。”
“……”张至深有种要将耳朵刺聋的冲动!
两人一块到了张至深的房间,果然看见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慵懒地伏在桌子上,听见声音,细长的眼睛懒懒睁开一条缝,用眼皮子瞧了眼来人,又毫不在意地继续伏在桌上,尾巴缓缓摆了几下,很不将来人看在眼里的高贵模样。
何思走过去想摸摸它,毛还没有摸到,那狐狸就猛地睁开眼朝他吼了一声,露出狰狞的表情,轻松跳到窗台上,居高临下,神情高贵地看他。
何思张开双手柔声道:“小狐狸,快到叔叔怀里来。”
狐狸细长的眼睛一眯,眼角都没瞟向他,那神情要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何思还是不甘心,从怀里拿出一颗糖:“小狐狸乖,快过来吃糖。”
小白狸又用更加鄙夷的神情看他,小小身子猛地一跳,何思一喜,张开手去接,结果接了个空,发现那小白狐趴在了张至深的肩上,细长的狐狸眼漆黑发亮,炯炯有神地鄙视他。
何思叹气:“张狐狸,果然是物以类聚,你还说这狐狸不是你的。”
张至深提起肩上的狐狸往地上一扔:“臭狐狸,小爷的肩膀也是你能爬的!”
何思道:“平日里瞧你人模人样的,一看见小动物都粗鲁得紧,没一点爱心。”
张至深道:“那些小猫小狗小狐狸的,既不好看又麻烦,要养宠物也不会养它们。”
“那你想养什么?”
张至深骄傲道:“孔雀。”
“……”
这果然是你的风格。
第三十九章:无忧问
小白狐吃痛叫了一声,干脆就直接躺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张至深,张至深毫不客气,冲着他道:“叫什么叫,再叫小心小爷我炖了你!”
那白狐便不叫了,伏在地上蹭了几下,细长的双眼委屈地看着他,浑身毛发雪白雪白的,暖暖的夕阳撒入屋内,连着整片屋子和狐狸都暖黄成了一体,蔷薇的花香幽幽飘来,迷醉了整个四月的天。
张至深忽然就有些不忍,心里酸酸的,也说不上什么滋味。
何思趁机大发爱心,朝着小白狐伸手:“他不要你我要你,小狐狸快来叔叔怀里。”
小白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瞬又可怜地望向张至深,张至深的心又莫名地软了几分,可还是不理会它。
“你喜欢便在这里逗它,我去找师父。”
何思头都没抬:“去吧去吧,狐狸乖乖,让叔叔摸一下……哎,你别走啊。”
张至深才一出门,那小白狐便跟了上来,张至深脚一挥:“跟什么跟,回去让你何思叔叔好好疼爱!”
小白狐往后退了一步,抬着一张雪白小脸看着他,面容说不出的委屈,张至深为数不多的爱心终于被触动,没好气道:“罢了罢了,你要跟便跟来,可不准捣乱,否则看小爷不剥了你的皮当坐垫!”
小白狐还是一脸委屈地望着他,张至深也不管它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毫不理会地往前殿去。
“师父,徒儿回来了!”
白无忧正聚精会神地看书,被这般一叫,手一抖,书掉在了地上,他还来不及去捡,张至深就已经冲了进来。
“咳咳……至深回来了。”脚偷偷往旁边一挥,地上的书就入了桌子底。
张至深道:“师父,徒儿想问您一个问题,蔷薇宫的月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能够看破别人的命数,来源在哪里?月术一定要用镜子么?跟月亮到底有什么关系……”
“等等等……你这哪里是一个问题,听得我老人家耳朵都要乱了,一个一个来。”
张至深深吸一口气,道:“我在水中的月影里算出了别人的命数。”
“哦。”白无忧看着轻盈跳到桌上的小白狐,“这小狐狸长得可真像你。”
张至深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无忧道:“瞧这狐狸眼微微挑高,这神情,啧啧,至深,这不会是你的真身吧?”
张至深又有一种要揍这老头的冲动,嫌弃地看了狐狸一眼:“它哪里长得像我!丑死了,赶都赶不走的死狐狸!”
白无忧朝狐狸勾了勾手指:“小乖狐,快点到哥哥怀里。”
小白狐身子明显一抖,浑身的雪白毛发都要竖起来,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