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叶晓笙的面上一沉,喝斥她道,“住嘴!”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柳静的手,怒视了苏盈盈一眼,又转回来对安媛跟萧琴道歉,“不好意思,盈盈她最近憋的太厉害了,不是故意说你们的,请不要介意。如果出了事,不必客气,我跟阿静肯定随叫随到。”

叶晓笙看起来非常诚恳,安媛硬生生将那句‘就你表妹那德性我可不敢找你’吞下肚去,只是点点头道:“好……好的,一旦出事我就喊你们。”

不过安媛说了会儿话,却发现叶晓笙紧紧握着柳静的手,到现在都没放开,柳静倒并非不想挣扎,而是抽了一会,没抽出来,脸颊红红的装作若无其事。她虽然觉得古怪,却并不在意,抱着怀里已经哭累了睡着的小孩子拉着萧琴,跟叶晓笙与柳静打了招呼后,回楼上去了。

其实与其说觉得痛苦,不如说已经麻木,当初十八个人,到如今剩下八个……刚刚还死了两个,只剩下六个人了。他们在这儿也呆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却好像是一万年一样难熬,虽然食物无忧,居住的地方还是豪华的城堡,可是死亡的逼近,就仿佛悬挂头顶的尖刀一样可怖,叫人害怕。

从他们进入这座城堡开始,就无法再出去,所有的大门与窗户都封闭起来,通向庭院的道路尽头被高墙厚厚封堵,而自从前不久有名女士把自己淹死在那装饰性的水池子里之后,所有人也不敢再去庭院里了。

……

夜渐渐深了,安媛抱着小孩子睡得正熟,忽然只听见一声响动,猛然睁开了眼睛,便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安媛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小孩子枕在她的胸脯处,含着手指轻轻呢喃了几声,转了开来,滚进睡在另一边的萧琴怀里。安媛看了看他们俩,长长的呼出气来,打开了床头柜单边的灯光,偏开了一下,免得惊醒萧琴,然后才下了床拿起已经凉透的牛奶来喝。

冰冷的液体沁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安媛冷得打了个寒颤,正要准备回床上继续睡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浑厚低沉的乐声,那乐声很轻,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一般。

漆黑的夜晚,飘忽的乐声。

安媛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而这个时候,她忽然决定出去看一看;她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但这些天来的神经压迫却令她忍无可忍了起来。安媛本来打算叫醒萧琴,但是两个人出去的话,一定是要带上小孩子的,到时候要真出了什么事,恐怕不方便……更何况柳静他们就在楼下,要是自己真的有事,喊一声也就差不多了。

给自己又打了打气,安媛拿过衣架上的长睡袍披上,拉开了抽屉拿出手电筒,然后拧开了门把往外面走去。

外面很静,只有轻轻的乐声在流淌,安媛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所有可以打开的灯,光照得整个城堡亮堂堂的,但等她循着声音慢慢走上楼梯的时候,周遭的墙壁忽然都蜕皮一般的粉碎抖落了下来,灯闪烁了一阵,也全灭了,安媛猛然吸了一口气,恐惧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未知的黑暗,颤抖着手指打开了手电筒。

“……”安媛几乎要吓晕过去,因为当她打开手电筒的时候,一个双眼无瞳的女人就站在她面前,惨白的脸上满是水汽,好像在水里泡过一样,她用那双还流着鲜血的眼白直直对着安媛。

安媛紧紧攥住了手电筒,拼命的往前冲去,不管不顾的拼命跑上楼梯。她惊吓到至极的时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嘴唇发白心脏狂跳。她跑得很快,觉得肾上腺素都飚了出来,等到舌头尝到湿润的咸味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眼泪流了满脸。

墙壁脱落的更迅猛了,安媛离音乐声也越来越近,这时连楼梯都开始腐朽枯败,有鲜血顺着地毯涌下了楼梯。安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单手捂住嘴,靠着扶手拼命往上跑,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只是照着地,不敢再往前试探。

鲜血浸透了整条扶手,蔓延过安媛的足部,泛起一种恶心的腥甜气息,浓得令人作呕,安媛被熏得受不了,伸手擦了擦脸,竟满手都是血,几乎要崩溃的坐下来的时候……

顶楼到了。

安媛瘫坐在楼梯口,看见了尽头大开的房间,有一个男人在拉大提琴,他拉得很是专心致志,乐声低沉带些伤感,一时间安媛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哭了一会,觉得自己恐怕死定了,可等她后头一看,却发现什么鲜血,什么腐朽的楼梯,什么脱落的墙壁,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个坐在房间里的男人,他是正面对着安媛的,安媛视力很好,虽然哭得视线有些模糊,但擦了擦眼睛之后还是看得非常清晰——是个大约二十几岁的成年男性。

这个男人坐在轮椅上,月光洒进了那间房间里,他正闭着眼睛,缓慢而轻柔的拉着大提琴。

安媛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走过去,靠在门口看着他的时候,忽然觉得很累,很困,便直直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这个真的是什么任务都有,所以恐怖片当当上场,不过我不会写恐怖,大家见谅啊=l=

不是每一个任务的开头都是谢苍视角-w-

☆、第三卷

“媛媛,媛媛你怎么样!!”

萧琴跑过来将趴卧在地上的安媛抱了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面颊,又俯下身听了听她的心跳,方才安下心来,将她紧紧搂住,险些哭出声来:“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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