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立即亦举杯饮下。
慕容恪笑着对慕容垂说道:“段氏清宁是远近闻名才女,日后所生之子定非凡人。”
慕容垂脸红说道:“三哥说笑了。”
慕容恪则开玩笑地说道:“堂堂七尺男儿,怎却如同姑娘一般。来,继续喝酒。”而一旁的慕容评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酒。看着他们张张笑脸,心中愤愤不平。
半柱香后,慕容评对慕容垂说道:“五弟,四哥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慕容垂急忙说道:“四哥,弟弟送您。”
慕容评摇头说道:“五弟乃是新郎,留步。”然后又对慕容恪行礼说道:“三哥,告辞。”
慕容恪微微点了一下头。而后慕容评转身离开。心细的慕容垂对慕容恪说道:“四哥好似略有不悦。”
慕容恪则不屑地说道:“那是自然。自己武功才学远不及你,如今娶妻段氏,无疑虎生双翼。”
慕容垂一笑说道:“三哥,喝酒。”
慕容恪继续说道:“因你脾气太好,才使他这般无法无天。”
但慕容垂却说道:“毕竟一奶同胞”他还没有说完。
慕容恪则说道:“你如此待人,可他如何待你?”
慕容垂低头不语。
慕容恪见状,便暗自说道:“今天乃是五弟喜日,为何说起这些不悦之事。”于是,他说道:“日后段氏产子,可曾想过为子取何名?”
慕容垂抬头说道:“此事为时尚早。”
慕容恪则说道:“此乃人之常情。”
慕容垂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单字令,子道全。”
慕容恪点头说道:“名字不错。”
慕容垂看着如此关爱自己的三哥,便笑了。
与此同时,上庸王慕容评离开吴王府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进宫来见皇后可足浑氏 。
可足浑皇后见慕容评似有不悦,便询问道:“不知四弟何事挂心?”
慕容评轻叹一声,说道:“皇嫂不知,臣弟乃从吴王府来。”
可足浑皇后问道:“可是待你不周?”
慕容评摇头说道:“臣弟为皇嫂忧心如煎,愁肠百结。”
可足浑皇后不解地看着他。
慕容评继续说道:“太原王慕容恪手握大权,吴王慕容垂又文武兼备。此二人相交甚密,如今加之段氏一族乃名门望族,势力其强足以震主。而皇兄却一直龙体抱恙,太子年幼,万一”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可足浑皇后则脸色大变,焦虑地说道:“四弟,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慕容评目露寒光地说道:“找准时机,一一处之。”
可足浑皇后听完之后,频频点头说道:“多亏四弟及时提点,一切听从四弟安排。”
慕容评含笑点头称是,但心中暗自说道:“虽然才干不及尔等,但这燕国大权终究落在我手。”
半个月后,苟太后与苻坚,张慕媱坐在长乐宫内,但里面不时传来苟皇后嘶声裂肺地叫喊声。就在宫人们忙里忙外的时候,从外面走进赵美人贴身宫女来到苻坚面前,行礼说道:“恭喜天王,华阳宫赵美人刚为天王旦下一位皇子。”
苻坚高兴地说道:“来人,赏美人白银千两,且赐子名丕,封为长乐公。”
苟太后听完之后,身子一抖,然后问宫人道:“哀家从未听闻赵美人怀孕,怎会旦下皇子?”
宫人行礼说道:“回禀太后,美人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劳师动众惊扰后宫,只是请太医开些安胎之药。”
这时,苻坚问道:“难道母后疑心此子非儿臣骨肉?”
苟太后知道自己言语失当,便含笑说道:“皇家子嗣,理当慎重。赵美人旦下庶长子,乃有功之臣。来人,从哀家宫中取来那对碧海夜明珠赏与美人。”
宫人行礼称是下去。
但这一席话皆被里面的茍珍儿听得一清二楚,本就有些难产征兆的她在急火攻心之下出血不止。一个产婆吓得急忙走了出来,向苻坚和苟太后行礼说道:“皇后娘娘现已血崩,奴婢不知保大保小?”
苟太后听完便晕了过去,张慕媱和几名宫人急忙扶其坐下。而苻坚则立即说道:“保住皇后!”
可里面的茍珍儿一听,心中暗自说道:“女子血崩之后,既使将身子调养好,也绝无再孕可能。”于是,她大声喊道:“臣妾从未求过天王,今日只求天王保住孩子!”
苻坚原本想借此机会铲除此子,为日后张慕媱之子立储铺平道路,但茍珍儿为保自己的孩子而不顾其性命,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
张慕媱一边为苟太后擦去额头汗珠,一边心中暗自说道:“就算茍珍儿没有子嗣,太后亦不会将太子之位传给我日后之子,并且日后宫中生活更会举步维艰。与其如此,不如让其旦下此子。若是公主,万事大吉。若为皇子,虽被封为太子,但等他日太后西去,鹿死谁手尤为可知。”因此,她走到苻坚面前,说道:“天王,依了她吧。”
苻坚吃惊地看着她。而张慕媱则笑着拉起苻坚的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苻坚明白其意,只是张慕媱越是如此事事皆为自己着想,便越是亏欠与她。张慕媱转头对产婆说道:“保住孩子。”产婆疑惑地看着苻坚。苻坚点头说道:“去吧。”产婆这才行礼退下。
然后,苻坚双手抱住张慕媱,轻声说道:“慕媱,文玉对不住你!”
张慕媱依偎其怀,柔声说道:“君若悦之,媱必随之。”但其心中暗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