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面对这三个人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才是正确的。一般说来,他是能够明白段正淳左拥右抱的心思的,虽然有些瞧不起,但是事不关他,当然是高高挂起的。而且阮星竹又是阿朱的母亲,虽然说她的行为同样不值得赞许,可是要没这份儿私情也就没有阿朱了。虽然说她这个当妈的,对阿朱实在不算负责,但那一份血缘总是无法否认的。阿朱对血脉亲情十分重视,当年对阿紫那个不讨人喜欢的狠毒妹子,她一天都没相处过却也记挂在心就可见一斑了。虽然阿朱只嘱咐过他帮忙照顾阿紫,却没提到阮星竹,但是让转世重生的萧峰自己选,他宁可看顾着阮星竹别被段正淳其他女人杀了,也不想再去管那个别扭凶残而且思维诡异的恶女了。特别是,这一回阿朱可没再给他派任务,萧峰自认照顾阿紫一世已经完成阿朱嘱托了,除非阿朱再开口要求一次,不然他绝对懒得去理阿紫。自然,阿朱没有托付给他的阮星竹,他就更有理由袖手旁观了。
可是段誉明显很不高兴,他认为阮星竹是让他爹爹不管他的罪魁,一向备受重视宠爱的小王子吃起醋来可是没人压得住的。至于段正淳,他虽然花心,却好歹保有一小部分节操,在儿子面前,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特别是想起自己是在儿子被抓的时候跑来和阿星缠缠绵绵,不由得一阵老脸发烫。外加段誉一张小脸长得五分肖似刀白凤,他这么一板脸,段正淳下半身就比较发虚,不由自主就想起新婚不久的刀白凤提着鞭子堵在他某任情人窗口时那柳眉倒竖,凤眼冒火的场景,这种情绪直接反应在房|事的不给力上。而在情妇面前泄力实在太丢脸了,段正淳明智的减少了和阮星竹亲热的次数,这让阮星竹更加心塞了,简直是要迎fēng_liú泪的节奏。
段正淳随身四大护卫见到公子爷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王爷偷腥他们围观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被公子爷当面堵住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一看到公子爷就没法不瞬间联想到王妃的四大护卫简直要哭了,王爷您偷吃的动作就不能更隐蔽一点吗?
至于大理三公,就更加没脸见人了。他们当日受保定帝所托,协助王爷找寻世子,结果王爷半路上给这位阮姓女子绊住了脚,他们既没法扔下主公一走了之,又劝他不动,左右为难。万幸后来打听到萧大侠赶赴中原,已经救下世子,三公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便也就由着王爷在这里快活着了。可是谁想,公子爷倒是记挂父亲,找上门了,还给撞个正着——三公泪流满面,这种“啪啪”打脸的剧情可以跳过吗?
面对自家小主子瞬间萎了的四人组让本来还想联络他们给自己撑撑腰的阮星竹十分失望,她原本以为,这几个人一直以来对她夫人长夫人短的毕恭毕敬,好歹能给她添一份胜算呢,谁想到,人家对她的恭敬不过是建立在正牌夫人不在的基础上的。这不,段公子一到,他们对她的称呼立马换成阮姑娘了。至于三公,本来就是位极人臣的,地位比起四卫更高,就连段正淳都没好意思让他们对阮星竹叫夫人,段誉一来,他们直接就不跟她说话了。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干脆当看不见就算了,当然,也要保证他们不给阮星竹看见。段正淳的面子么,多少还是要卖一些的。出来前,保定帝已经册封段正淳为皇太弟了,将来登基为帝彻底板上钉钉。三公人才中年,将来少不了还得在段正淳手下讨生活,想声色俱厉的表明自己高风亮节都没有机会。
阮星竹的性格一向偏于绵软,在段正淳众多情妇中间,唯有她最缺少主见。她没有甘宝宝的聪明知进退,所以她不敢带着孩子嫁人,而是忍痛将她们送走,除了各自在肩头留下一个段字刺青和一个刻有镶有自己名字的诗句的锁片做为记认,这么多年来只会自怨自艾,自伤自怜,再也没有其他的举动了,既不去大理找段正淳,也不去找寻自己的女儿,在家族中无处容身之后也没有辩解或是认错,而且一个人搬到方竹林里追忆往昔恩爱岁月,同时等待着段正淳偶尔放风出来临
|幸。
她没有秦红棉怨毒于心的尖锐,不认亲生女儿,还教导她也痛恨世间男子。同样是远离人群,幽居静地,她的怨恨依然不够坚决。她明知段正淳来到中原是为了原配所生的独子,却依旧被他的花言巧语哄得忘了多年苦闷,连个耳光都没打就重温鸳梦了。
至于王夫人的蛮横、霸道、残忍和康敏的变态、疯狂、扭曲,在她身上就更加不可能出现了。她甚至没有刀白凤一怒之下去结一段露水姻缘的冲动,安安静静的阮星竹看似最没有特点,但却如她熟识的水性一般,无声无息,润物无声。在她刻意的讨好俯就之下,本来就没法对女子强硬的段世子很快就举手投降了,他可怜兮兮的对萧峰说:“大哥,我发现我对那位阮……咳咳,阮……阿姨,生不起气来了怎么办啊?”
萧峰安慰他道:“气大伤身,不生也好。”
段誉咬着嘴唇,含糊不清道:“可是只要一想到我小命不保的时候,我爹爹却在fēng_liú快活,我就不开心,很,不,是非常不开心。”
萧峰表示理解:“正常,谁摊上这事儿也没法开心。”
饶是有大哥顺毛,段誉还是无法释怀的善罢甘就,于是他偷偷干了一件坏事——他写了封信,软磨硬泡着让四卫中和他关系最好的朱丹臣找只信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