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阿紫卡在必经之路上,他根本走不脱去报信。大理众人以为阿紫是段延庆新收的手下,而四大恶人则以为躲在水中的人是段正淳的伏兵,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段延庆对阵段正淳还是相当好整以暇的,七分功力收拾段正淳,倒是空出三成来防备水中那个敌我不明之人。段正淳因此得了喘息之机,他定一定神,收住已经微微散乱的步伐,左手捏上剑诀,右手长剑递了出去,以拿手的“段家剑”再度攻了过去。段延庆一见他以本门武功,当下也收了邪工的招式,以杖当剑,还了一招。他和段正淳为敌,并非有何私怨,乃为争夺大理的皇位,眼前大理三公俱在此间,要是他以邪派武功杀了段正淳,大理群臣必定不服。但如用本门正宗“段家剑”克敌制胜,那便名正言顺,谁也不能有何异言。段氏兄弟争位,和群臣无涉,日后登基为君,那就方便得多了。古笃诚和傅思归在一旁看见,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段延庆武功高出段正淳不少,便是家传武学,也练得比他更强,虽然段延庆吃亏在身有残疾上,然而镇南王毕竟不是保定帝,就算段延庆再多残疾一些,他也是打不过人家的。两人目光灼灼,一会儿观望段式兄弟比拼,一会儿扫视大理三公对阵,期望他们能快点儿摆平对手,好过来相助主公。其实,他二人现在最希望看到的是自家公子爷拉着那位萧大侠从天而降,可是谁都不知道公子爷到底逛到哪里去了。古、傅二人不由得苦笑:王爷,您这一回为了fēng_liú,付出的代价未免得不偿失了啊。
二十招一过,眠花宿柳和卧薪尝胆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段延庆越打越轻松,真功夫施展出来,手中的铁杖似乎显得渐渐沉重,使动时略比先前滞涩,段正淳的长剑每次和之相碰,震回去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武功高强之人往往能“举重若轻”,使重兵刃犹似无物,但“举轻若重”却又是更进一步的功夫。虽然“若重”,却非“真重”,须得有重兵器之威猛,却具轻兵器之灵巧。眼见段延庆使细铁杖如运钢杖,而且越来越重,似无止境,段正淳心下倒也并不惊慌,他有自知之, 本也没盼望这场比拚能侥幸获胜,自忖一生享福已多,今日便将性命送在小镜湖畔,却也不枉了,何况有阮星竹在旁含情脉脉的瞧着,便死也做个fēng_liú鬼。
六十余招之时,巴天石一掌将云中鹤震下树梢,云中鹤原本就不敌巴天石,且来之前还有伤未愈,这一掌直打的他胸中气血翻涌,险此喷嚏出血来。他强自忍住,双眼望出来模糊一片,已看不清对手拳脚来路。所幸巴天石志在逼退云中鹤,好腾出手来救援段正淳,对他没有痛下死手,更没有乘胜追击,一击得手,就飞身扑向段延庆和段正淳比拼的地方;这时,华赫艮也和南海鳄神斗了近百回合,虽胜负未分,但南海鳄神已经开始大声喘息,脚步发沉,而华赫艮却仍旧游刃有余,如此下去,不到半刻就能摆平了;倒是范晔,给叶二娘的方刀逼得渐渐支持不住,古笃诚见范司马几度遇险,心中焦急,不顾自己重伤,撑起身来,大喝一声,挥起板斧,便往叶二娘薄刀上砍去。叶二娘不敢和板斧这等沉重的兵刃相碰,只得飘身退开少许,范晔得此空隙,大声急喘,气粗如牛,古笃诚接替范晔位置,使出七十二路乱披风斧法,双斧直上直下的砍将过去,和叶二娘斗在一处。范晔心知古笃诚便是未受伤,也绝非叶二娘对手,因此稍一歇息,立刻再度扑上去和古笃诚联手御敌。傅思归见古笃诚不顾重伤未愈,加入战圈,自己也一咬牙提起熟铜棍,朝南海鳄神打去,华赫艮明白他的意图,知他是想替换下自己迎战南海鳄神,还让自己能脱身出去相救镇南王。华赫艮百忙之中扔给傅思归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大吼一声,一铲子砸在鳄嘴剪上,将南海鳄神打的一个跟头倒翻出去,自己却借力反跃,脱身而去。南海鳄神“哇哇”大叫着还要追打,却见傅思归已经上前,挡住了华赫艮离开的方向。南海鳄神暴跳如雷,大声叫骂着,让傅思归让开,傅思归不理,挥起熟铜棍朝南海鳄神头顶砸落。他这身伤就是之前拜南海鳄神所赐,当时险些命丧他手中,多亏三公及时赶到,傅思归心底恨得早想把那只臭鳄鱼宰了,这时候他重伤,南海鳄神也疲劳不已,两人打一阵,歇一阵,对骂一阵,再打一阵,瞧着其实有些可笑。只是目前形势严峻,大家都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他们了。倒是阿紫躲在一边,瞧得兴致勃勃,心中默记了许多两人叫骂的村野粗话,就差没拍手叫好了。
第48章 巧遇婉清
段正淳一行人陷入水深火热,小命要遭的境地的时候,段誉也正被一位故人戳的焦头烂额。
你道这人是谁?
却是那个专业坑哥一百年的木婉清木姑娘。
木婉清自那日从镇南王府离开之后,跟她师父兼母亲秦红棉长谈几次,解了心中种种宿结,也正式认了母亲。秦红棉见女儿回心转意,便又一心一意的盘算着让女儿跟她一起去报仇的事儿了。十多年来,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杀死那些勾|引她段郎的狐|媚|子,结果却在势力最大的两个女人——养了一群武功高强奴才的王夫人和镇南王妃刀白凤——身上吃了大亏,险些连女儿都赔进去。这一回,她特意挑了一个没实力没背景估计自己娘俩儿能一举拿下的阮星竹,打算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