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感好奇,道:“那血液不见了?”
少白道人点点头,道:“可以说是被鬼头草的毒性融化掉了。”
这时,我身边的苏卿尧轻咦了一声,道:“血液?”
一旁的江顺拍着苏卿尧的肩膀,道:“苏兄大概还不知晓,这红色的东西是鱼头怪毒液中一种奇怪的血液。”
“鱼头怪的血液?”
江顺摇摇头,道:“不是鱼头怪的血液,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液,也正在琢磨这种血。”
苏卿尧听得似乎有点迷糊,沉吟道:“与蜮毒共存于鱼头怪的毒液之中,这会是一种什么血?”
少白道人挥了挥手,打住苏卿尧,道:“这种血暂不提及,不过已能证明鬼头草的毒性能融化这种血,所以我想尝试一下以顾小友的血液混合鬼头草的毒液,看能否解开鱼头怪的毒。”
我眼前一亮,道:“前辈果然聪明,晚辈的血液可以抵抗蜮毒,鬼头草的毒性可以融化这种血液,掺在一起岂不是有双重效果。”
可是我的话刚说完,苏卿尧便说道:“少白,这种想法却是极好,不过鬼头草毒性如此刚烈,混和顾兄弟血液只恐也会融化掉。”
我道:“苏前辈,你忘了郴州城里的蜮虫么?那蜮虫的体内也含有鬼头草的毒,晚辈被蜮虫抓伤也无大碍,想来鬼头草的毒性并不能融化在下的血液。”
一定是这样。
我越想越觉得少白道人这个方法可行,而且极有可能成功。只听苏卿尧摇摇头,道:“顾兄弟,这不一样。蛊虫喂养之初,虽然喂养的都是有毒之物,但那也要有个度,喂养蜮虫的食物也是如此。蜮虫体内的毒的确含有鬼头草毒性,不过那是经过调配过的。否则,这不等同于直接毒死蛊虫了么?”
我一阵语塞,这我倒没有想过。的确,直接以鬼头草喂养蛊虫,以鬼头草毒性的刚烈,不要说豢养蜮虫了,能不能活下来还真不好说。这时,少白道人道:“这一点我早已想过,微灯三人已经采来数种草药,均是有驱散毒瘴之效,所以我想以少侠之血,再做尝试。”
如果尝试成功,那可真的是为七大门派解了一大忧患,这没什么可说的。而且不仅如此,现在我们面临着断粮的危机,人心惶惶不安,胆战心惊,一旦这次尝试成功,那也是对士气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迟疑,抽出追影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我自认为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但这一下还是没把握好力度,追影剑又是削铁如泥,剑刃划在手臂上,登时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血一下喷了出来。
我忙不迭的从案桌上抓过一个比较大的瓷碗,让血液流进碗里。一边的苏卿尧则是斥了我一声,慌忙取下腰间布袋,从布袋里翻出了一截药布就要为我包扎。
我伸手挡了苏卿尧一下,待得碗里的血液装了一小半的时候才拗不过他替我包扎,苏卿尧瞪了我一眼,道:“干什么!不想活了!少白只是说尝试一番,没说要这么多的血。”
我知道他这话中的意思,如今阵中断粮,想要活下去,保持体力是唯一的办法。但是一想到外账那数十名中毒的弟子,这点血我也不怎么在意了。我笑了笑,看着少白道人,道:“前辈,不知这点血可够?不够的话,晚辈还可以再放一些。”
少白道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展眉舒颜,却是又对我颔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