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第三幅画,这一幅刻画的是一幅厮杀场面。画中的山和水、树林倒了一地,那人手持大刀,拉开了架势,正挥刀砍向一个身体比他还大的虫子。这个虫子被刻画得很详细,身躯像是一条毛毛虫,身下有六条腿,背部长着两个很长的翅膀,张开的嘴里似乎满是尖牙,脑袋上有两根很长的触角。而那条蛇则是被刻画在这只虫的身后,张着大嘴欲咬。
我有点震惊,虽然这幅画刻画的仍是很简单,但不难让人臆想到厮杀场面的激烈,可惜壁画只刻到此处便像是断了尾,后面再没有了壁画。我道“后面没有了?”
羊祉兴道:“没了,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么?”
我皱眉道:“这有什么,不过只是几幅壁画”话刚说到此处,我却冷不丁的浑身一抖,猛地抬头看向这三幅壁画。
如果这幅画上的蛇就是我们眼前的巨蛇,那么画中人以及怪虫会不会也是存在着的?也有着庞大的身躯?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羊祉兴一只巨眼转了转,道:“看来你已经有所猜测。诚然,既然灵蛇已经存在,那么画上的这个人和那只怪虫必然是存在着,而且这条灵蛇极有可能是在最后的厮杀中死去的。”
我只待不信,道:“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巨大的人!”
“但是有这么一条巨大的灵蛇,不是么?”
我呆了呆,脑子里已是混乱如麻,这种事情实在太过玄乎,根本让人无法理解。我道:“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羊祉兴抬头看着壁画,意味深长的道:“我们称他为远古的神灵,是我们西域的开世之神。”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一说到神灵,我心头莫名的一阵气恼,沉声道:“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神灵,如果有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这条灵蛇也不会死。”
羊祉兴叹了口气,道:“你不信便罢了,但是许多的人在见到这条灵蛇之时,都会相信有神灵的存在,而且更愿意相信喝了灵蛇之血可以得道飞升。”
我看着近在身前的这条巨蛇,一时间有些语塞,却不知道再怎么去反驳他。我道:“所以三十年前,你长生堂才会经历了那样的劫难?”
羊祉兴握了握拳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七大门派名义上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实则是为了灵蛇之血而来,要说恶毒也非他们莫属。中原武林也是信奉神灵的,平日里求神拜佛倒是有模有样,到头来竟来抢夺我们灵蛇的血液,真是可笑。”
我心里微微一颤,不由得想起了这几天来生的事情。在我以往的想象之中,七大门派都是江湖名门大派,是备受敬仰的,身为正派,自当以铲除魔教为己任。可是我想错了,后来生的事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经羊祉兴这么一说,我却更觉的七大门派并非那般正义凛然。
我有点怆然,看着羊祉兴,道:“你跟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我这些?”
羊祉兴没有立刻回答我,目光却转向巨蛇的背上。此时,方经文和烈阳等人已攀到巨蛇的脖颈处,正在往巨蛇脑袋上攀去,巨蛇的身躯太过巨大,一群人站在它的脖颈处,像是站在一处巨大的丘陵下一样。他道:“顾少侠,你此次来死亡沼泽是为了炼制蜮毒解药而来的吧?你身体里的血液可以解开蜮毒,对不对?”
我道:“不错,我跟随程庄主和罢门主来死亡沼泽便是为了摘采鬼头草,在昆仑派炼制解药。”
羊祉兴上下看着我,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道:“灵蛇血液内含有蜮毒,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是吧?”
我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烦躁,沉声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何必云山雾罩的?”
羊祉兴道:“你已大祸临头了,难道还不自知?”
我诧道:“大祸临头?”
羊祉兴点点头,道:“灵蛇之血含有蜮毒,人服食了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果你的血液可以解开蜮毒,也一定能解开灵蛇血液中的蜮毒。”他顿了顿,又道:“若是有人得到灵蛇之血,那么必定会取你身上的血液来炼化的。”
他虽没有指名道姓,不过言语中直指方经文,而且话中之意也是很明显了。我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
羊祉兴摇头笑道:“怎么?难道顾少侠认为我长生堂的人不敢对你下手?”
我将追影剑挽在身体一侧,眉毛一挑的道:“就怕你们没那个能耐。”
这句话说得有点威胁的意思了,但我却是底气十足。连谷中数万鱼头怪都奈何不了我,他们仅剩的八百余人能把我怎么样?羊祉兴苦笑一声,道:“顾少侠身怀异功,万夫莫开,老夫也是佩服得紧。不过,为了飞升之道,这些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就算你回到昆仑派,只怕同样是难逃一死。”
我暗地里吃了一惊,面上却冷冷道:“羊坛主言重了,七大门派取我身上的血液只为炼制解药,又怎么会杀我?”
羊祉兴道:“你这么想的话,老夫也无话可说,不过他们连漠北双雄都杀了,岂会在乎你的性命?”
“漠北双雄死了?”
羊祉兴点点头,道:“漠北双雄是荆州通判李大人的远房侄儿,二人与七大门派的关系也是颇为交好,他二人被七大门派抽干了血,如今尸骨就埋在衡州,这是我长生堂子弟亲眼所见的。”
我吃了一惊,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