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下,透过窗口而来的暮光洒向室内,映在室内墙壁之间,留下一片昏黄的微光。
这光自然也照在床上正盘腿而坐、边仔细擦拭火枪,边抬头询问来人是谁的夏诚身上,在此刻的晕黄色的暮光里!光使得夏诚整个人便显得有些许金光闪闪,在猛看到的一瞬之间宛如人间帝王,而这在来人的眼里看来这却有些过于耀目。
“你是夏诚?”
来人稍眯着眼疑惑道,而夏诚也打量着来人。
眼前的这人是个十七八九的精瘦小伙子,面相有些威严,而自己的比其年小使其目光里有些疑惑,面目稍显老成,但其嘴角上还未褪去的细绒毛倒稍让来人在夏诚眼里显得有些青稚,提醒着夏诚及其他人这是只一个有些年轻的毛头小伙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只见这人穿了一件对襟黄色绸衣,下穿黄色绸裤,腰扎一条红丝带,脚蹬革质皂角靴,衣服原本应该肥大的两袖口处。则各用一条指宽的黄布条在袖口上缠叠绑扎的很紧。
绳头呈蝴蝶结紧缠绑扎在手腕口处,显示不出类似平常人一样的袖口肥大,显得干净利落。
头上的黄色及肩的绣云风帽下的两侧稍漏出些许长发,腰带上挂着把长剑,剑把手尾端的剑环里扎绑着五色彩布。
而先揭过门帘的手随着试探的语气此时停在胸前。
夏诚不由自主的停止擦枪,慢慢地下床,轻站起身来试着问探道:“我是夏诚,这位小贵人你是?”
“小贵人?”年轻人语气有些惊奇,亦或者很少有人如此叫他,略带着些哭笑不得,稍微一晒,随机咳嗽了一声。
正色道:“你们这一营人可谓实了不起了,此战二十二人就冲击千人大营,居然能够陷营不伤,斩获颇多!”
“此乃天父皇上帝庇佑,是故我圣军将士各个以一敌百,妖军焉能阻我?”夏诚当即对着西方天边弯腰就是一拜,随即站直睁大眼睛对着眼前人说瞎话道。
“扑哧!”那人猛一下没料到夏诚年纪小,居然说出这等屁话来,上来就拍马屁,瞬间更是猛一下低笑出声来,但随即立时觉得不妥,又急咳嗽了一声,急忙以压制,脸色稍努力正色道:
“嗯,虽然是天父皇上帝庇佑,但你们功劳也不小,我听人说是你这个小孩首提的攻营之议,才有的此等功劳,你如此小小年纪,就敢说此想法,这真可喂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小贵人不也一样吗”
夏诚最烦别人说他年纪小,尤其是这些古人,动不动就充不知道哪来的长辈的架子。眼前你这个家伙不也十七八九未成年一个,在前世也是个学生娃,说不定还正在抄作业背书约妹,在我面前充什么大辈?
“小贵人年纪轻轻,就敢跟随家人追随圣教,反抗清妖,难道不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当然,这也是夏诚也是看这人好说话,年纪又轻,心里估计又是领导们哪家的亲戚公子,也没什么实权,才打蛇随棍上的。
于此乘机表现点不同,故意让这些当官的来记住自己,好加以提拔,不然要是来个凶悍点的,他也不敢这么大咧咧!
“嗯?你这话…,你很有意思,很有意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了,可惜我还有正事,不能久呆,不然一定要和你好好聊聊!”
黄衣小伙对着夏诚微歪头左右的看了看,用手指了指他,完了笑着摸了摸自己唇上还未长成的胡须,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虽然被夏诚用话怼了,可看样子确实也不甚在意。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折叠黄纸,而后捏着左上一角一挥抖开,两手拿捏着挥开的黄纸严肃念道:
“奉天承运皇上帝之子,人间天王洪讳秀全昔日御令,诏曰:‘凡圣军将士需努力杀妖,力升小天堂也,有功者受职赏,退缩者受天罚!’
左辅正军师、中营主帅杨讳秀清奉此令现以各军战功大小,随各有处置赏罚。独鳌山一战,众将士多有功劳,今闻尔等有刘老二一营兼炮子兵共二十二人众小,此战中攻夺得清军大营一座,驱敌千人,斩获不少布裹米粮。
清营虽复失,然尔等勇力天王与吾已然可知,亦知此乃天父天兄暗中庇佑,尔等此战令全军将士士气大振奋,圣军声威亦远播四方,震慑妖营。故此随令此战二十二人皆职进一级,此战之首刘老二胆勇过人,官升百夫长,于贵领刘老二原官职,升营长,倡议者小子夏诚迁该部童子营营长,领牌尾一营。(太平军中牌尾一般指年龄不足十五、六岁或者超过五、六十岁的男子,壮年男子则被称为牌面。)尔等今后更须流血为天朝,使百姓享太平!
此令,左辅正军师、中营主帅杨讳秀清!”
“贵公子”念完后,却看见夏诚只站在一边木木呆呆的听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不由皱眉惊讶推了他一下道:“喂!夏小子,你这么回事?怎么不跪啊?”
夏诚被推的回过神来,虽心里不情不愿,“嗷”了一声,但动作却异常迅速,立马跪下“砰砰砰”就是三个头!我这几个头就当是祭拜你们这些人了。
“贵公子”弯腰交给了夏诚手中的黄令纸,拍了拍夏诚的肩膀,随即走出门去了,夏诚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有些诚惶诚恐的拿着新到手的令纸,走到门边望着门外。
只见门外一个手握腰刀,衣服整齐的太平军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等着让“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