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弈庭携着宋鸣风的手,悠然走在扬州城的街道上,神情颇为自得。

宋鸣风任他牵着手,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想些什么。

据闻商隽被抓到时,是在扬州城的勾栏院里。

商弈庭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仇敌的机会。何况除掉商隽后,天下再也没有让他不痛快的人。

他含笑看了宋鸣风一眼,宋鸣风仿佛被蛇盯住一般,打了个寒颤,冷冷道:「你看什么?」

商弈庭牵着他进了天香楼,往二楼走去,徐徐说道:「这个天香楼里,汇集江南众多绝色,却是不知宋公子能否掠其三分之美?」

宋鸣风轻笑一声:「阁下的容色才可称得上夺西施之艳,区区不才实是差之远矣。」

商弈庭微微一笑,看着他半晌,凑过去在他颊边轻轻一吻。

带刺的玫瑰更有朝气,仿佛带着清晨的露水,新鲜娇艳,他自然不吝赞叹。

他上了二楼,踏入房门。

这一间房原本是一个名妓的住处,半个时辰前商隽还和这个女子颠鸾倒凤,如今那名妓也已被人带走,正在盘查身分来历,但凡为商隽办事的人,他都会万分小心。

商隽被点了穴道,用铁链锁在椅子上,一身阴鸷冷厉之色再也不隐藏,哈哈大笑:「商弈庭,你果然来了!」

商弈庭温言道:「请恕小侄不能全孝道,恐怕今日就是七叔的祭日,不知七叔还有什么遗言么?」

「你这个狼子野心的混帐,商家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出来!」商隽破口大骂。

「七叔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小侄就送七叔归天了。」商弈庭凑到宋鸣风的脸颊边上,吻了一吻,说道,「宋公子,接下来会有些血腥,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宋鸣风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要我前来,不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好让我乖乖听你的话的?」

「你说这话可真让我伤心,我这么爱你,一日不想和你分开,你却这么冤枉我?若我当真存了吓唬你的心思,岂会让你回避?」

商隽冷笑道,「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商弈庭,你要杀就杀,何必这么恶心我?」

商弈庭脸色并无不悦,仍旧是笑吟吟地,走到商隽面前:「七叔,这三年你给我弄了不少麻烦出来,可惜都被我一一解决,如今成王败寇,你也应该心服口服了罢?」

「我还有一件事问你!」商隽眼中精光爆射,厉声道:「那赤舄璧,是否还在你手中?」

商弈庭一怔。

若不是商隽此时询问,他都快忘记这块价值连城的玉璧了。

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不错,正是在我手里。不过那块玉璧我仔细看过,与普通玉石并无不同,甚至玉质也并非上乘,最多只值数百两白银。所谓能借此修仙得道,恐怕更是无稽之谈。」

如今商隽注定一死,宋鸣风即使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当成是他的栽赃陷害。

宋鸣风满脸诧异之色,看着商弈庭,说不出话来。他虽是宋帮主的儿子,但父亲对这赤舄璧宝贝得很,从没有一天给他看过。

「果然在你手里。」商隽满面咬牙切齿之意,「那该杀的岑渊,竟然宁死也不透露一字!」

商弈庭脸色微微一变:「岑渊果然落于你手?」

终于能让商弈庭动容,商隽不由仰天长笑:「我还说他怎地如此硬气,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我赤舄璧在哪,原来当真是个情种,对你这阴险狡诈的小子动了真心!」

商弈庭哼了一声,神情冷凝,看着商隽:「他在哪里?」

商隽反而镇定下来,略带风霜的唇角微扬:「听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找他?」

可笑他竟然因为商弈庭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岑渊,就以为赤舄璧在岑渊手里。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他可以当岑渊是个护身符借此逃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保住性命,总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他眼底的死寂重燃的求生火焰并没有逃过商弈庭的注意,久居上位,让他对揣测自己心思的人深恶痛绝,何况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

「他知道浩然山庄太多秘密,不能留他性命,既然七叔帮我动手,那自然最好不过。」商弈庭嘴角轻扬,笑得云淡风轻。

一直用眼角悄悄注视他的宋鸣风心中一凛。

「是吗?」商隽盯着他的脸,慢慢道,「那你高兴得太早了,我并没有杀他,只是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把他放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商弈庭心中一跳,脸上的笑意仍然不变:「没想到七叔藏起人来倒是真有本事。」

「他不是原本就被废了武功么?如今断了四肢筋脉,不必我派人仔细看守,他也逃不出去。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若是杀了我,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一面了。」商隽笑得恶毒而得意。

「这个世上除了七叔,无人知道他下落,他又逃不出去,看来只能一死了。」

商弈庭神情十分平静,令商隽忽然有些惊慌,或许他押错了宝,这个人是个恶魔,即使多年的副手为他而死,他也绝不会动容。

他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之前认定的错了,如果赤舄璧一直没有流落在外,商弈庭仍然一口咬定是岑渊盗取拿走,让千万武林中人追杀他,可见他对岑渊没有一丝感情。

商隽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猛地挣扎起来,但他浑身是血,又被绑着铁链,只听得到铁链碰撞的声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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