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为什么?”贺清文不解地看着维尔。
维尔瞧着一屋子的伤患,微微皱了下眉,想了想,回道,“这个屋子的风水不好。”
维尔一语即出,萧暮远忽然忍不住乐了出来。
一个老外跟中国人讲风水,确实让任何人都出乎意料之外。
萧暮远举手向他致歉,“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然后看向贺清文,“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寺庙里烧烧香,拜拜佛,去去咱们俩身上的晦气,怕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若要是真的犯冲,也可以立即找个大师给破破。”
“你信这个?”贺清文好奇地看着他。
“倒也不是,只不过咱们两个在一起时确实诸事不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贺清文挑了挑眉,却煞有其味地盯着他看了一眼,说道,“诸事不顺?萧董说的可真轻巧!”随即他冷哼了一声,“你我的命,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吧!”
相生相克,天煞孤星!
说不清,道不明,也许这就是前世的冤孽,要他们今生今世,算个清清楚楚。
荣媛看着他们,贺清文和萧暮远,这两个在商场上举足轻重的强者,话语间,时时刀光剑影,针锋相对。
可也像一对老友,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莫要说她现在失了声,即使现在能说得出话,恐怕她也无法插言。
她已经被排挤在了贺清文的世界之外,无论曾经两人有多么亲近,那也只是曾经。
曾经的情份在贺清文心中的份量还能有几分?
仇恨早已占满了他的心,在贺清文的心中,所有背叛过他的父亲的人,包括她的父亲,还有萧暮远,都要比她荣媛的位置要靠前得多。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痛得如针刺过一样。
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羡慕萧暮远,真的很羡慕!
贺清文一方面要照顾荣媛,另一方面因为脚伤行动不便,干脆也住进了医院。
而接下来的两天里,萧暮远必定每天都会到医院报到。
“萧暮远,宏天集团目前没什么事可做吗?”
“当然不是,光是与贵公司的‘green dream’抢占市场,就已经够我焦头烂额的了。”
“哦?”贺清文挑眉,“那你——”
“我的宣传策划部部长现在卧病在床,我来探病没什么不对。”
宣传策划部部长?荣媛用手指了指自己,向萧暮远投去疑问的目光。
萧暮远笑着朝她点点头,“没错,昨天我向人事部发出的通知,等你爸爸的病稍稍好一点,你就正式走马上任吧!”
贺清文倏地一笑,“萧暮远,你这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收买人心哪!”
“收买人心?”萧暮远一脸的诧异,俯下身,悄声问他,“你到底是信不过荣小姐的能力,还是信不过她的为人?”萧暮远轻轻笑了笑,低头瞧了瞧他的脚。“当然,我也是来探望贺公子的,你脚受了伤,我来慰问,不应该吗?”
贺清文一愣,挑眉不语。
萧暮远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无奈地蹙了下眉头。
等一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不得不走了。
“下午还有个会,我先走了。”
“萧董慢走,不送!”
呵呵,还真是迫不及待,他就那么讨人厌吗?
萧暮远浅浅地叹气,穿上了外套,用手抚平衣服的时候,发觉里怀里有一样东西。
他拿出来一瞧,失笑。
一定是昨晚罗静偷偷放进去的。
他看着手里的那个东西,想起了很长时间以前跟李东旭说过的那个话题。
突然,很想用这个方法试一试。
清了下嗓子,把东西悄悄地放在了贺清文身旁的那个桌子上。
“给——”
贺清文起先并没有注意到萧暮远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是什么,等他看清时,竟有些失笑,不解,还有些诧异。
这个萧暮远——
他抬起头,看到萧暮远的背影已然消失在了病房门外。
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两枚糖果,笑了笑!
冬季的星空总是离地面特别的遥远,但是却更加清明。
北风呼呼地吹,吹起了沙粒与尘埃,敲打着玻璃。
人们有个习惯,就是当自己的心情忽明忽暗又找不出原因的时候,都喜欢把它归结是天气的关系。
所以风——即可以吹掉阴霾,也可以带来漫天不见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