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顺延应该依着自己婆娘一搭一唱将这个芝麻绿豆的事放大成西瓜来讲,而且这种事在酒桌上是与朋友闲扯最好的八挂,但顺延可不愿意寒雨受到困扰,谁都可以,就寒雨不行。

【现在知道他病得有多严重了吧!是病毒感染,刚刚还吐了呢,浑身虚脱的。】顺延瞪着妻子,那气势就像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妳是第二个。

顺延心里很清楚,自己爱喝酒,没能力工作,家里又没有地,做为一个男人是很没用,想在村子里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会在背后喊他『没用』,但是只有寒雨不同,他可从没嫌弃过他。只有寒雨把他当兄弟看。

根据这些日子他所看到的寒雨:搓汤圆、没事忧郁的脸、偶尔又偷偷地笑,更多的是,他常常在面对赫云的时候脸红,是的,『脸红』。还有【我想洗澡,好吗?】这哪儿是他认识的寒雨会说的话,所以,一一归类,顺延大概可以猜到这人的心声了。

***

夜已深,气温急遽下降,冰冷充满每个角落。

顺延夫妇前脚一走,赫云便急着将厨房里的大木桶放满热水。整个屋内,也只有电毯和这个木桶是温暖的了。

赫云把寒雨扶进厨房里。因为生病的关系,寒雨三天没洗澡了,夜里,赫云曾用热毛巾偷偷帮他擦拭手脚。虽然只是手脚,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快进去,给我好好地泡着。】

寒雨摀着□,虽然羞得脸红,但这会儿可是慢悠悠地爬进木桶,很大方的『展现』自己,长年在地里劳动,锻炼出来的结果其实还算满意的。

嗯,不错,他的屁股挺翘的。赫云偷偷地瞄着寒雨。

已经习惯了做家事,赫云麻利的干好一切,又进到寒雨的房内,开始收拾。

将蚊帐左右揭开用挂勾挂好,毛毯放在椅子上,赫云重新把垫被拉平、枕头摆正、抖开毛毯,眼角瞥到这唯一的一张电毯,这些日子有多冷,夜里只剩下零度的气温,若是回自己房里睡又没电毯,想也知道多难受。但是目前就这一张电毯,这人现在还病着,身体虚、没体力,还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再发烧呢,赫云笑了笑,将电毯铺在毛毯上,插上电、调好温度。

【换你了。】

赫云回神,寒雨已经洗好澡出来了,【快躺进去,别着凉了。】掀开毯子一角让寒雨钻进去。

寒雨吃惊地看着赫云,刚刚彻彻底底地泡了一个热水澡,在这么冷的寒冬夜里泡的毛细孔都张开,浑身舒服的不得了,还在想着要怎么跟他说谢谢呢。

现在看看男人连床也帮他铺好了。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了,他乖乖地爬上床,很自然地向里边挪去,尽量腾出赫云的位置。。

光是看到这动作,赫云就不用再多想了,他好笑地看着对方,【过来一点,两人靠近点睡,暖和。】说完爬上床,俯身把毯子边缘压在寒雨身下,这样冷风就不会灌进去了。

寒雨又脸红的跟个什么似的,动动身子、挪挪屁股把毯子掖好。

【赫云,真的谢谢了。】

赫云半天没回话,从床尾边上拿起自己的睡衣、睡袍,准备去洗澡。

【你也别多想了,谁没有无助需要他人帮忙的时候呢?我们住在一起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不是吗?再说……。】赫云露出奸笑,挑动着眉毛盯着寒雨看。【我还等着某人以身相许呢!】说着就走出房门去洗澡了。

身后隐隐传来寒雨在床上翻滚发出的笑声。

窗外寂静,冰冷,连月亮都没有,小小的桃花村一片黑暗,唯有寒雨的房内还微微透着昏黄的灯光,让寒夜留有些些温暖的感觉。

这一夜,两人第一次『清醒』的面对面睡在一起。赫云摸摸寒雨的脑袋,蹭了蹭枕头,摆了个舒服的睡姿,【夜里还会做恶梦吗?。】

【没了。】

【那天是梦到啥了看你吓的。】

【龟壳花呢。两层楼那么高。】

【喔?这是好事呢。】

【去你的,吓都吓死了。】寒雨往他那儿挪了挪,伸手按熄了床头柜上的台灯。赫云趁势搂了他的腰,两人中间连个缝隙也没了。在黑暗中赫云跟他说:

【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俄罗斯的朋友,他说,在他们国家里梦见蛇代表钱财。而台湾的朋友说梦见蛇代表姻缘。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呢,你最近要不是有一大笔的钱财要进帐,就是你准备要娶亲了。】

【嗯,这样的话,就蛮准的了,你看,我现在不正抱着媳妇吗?】

【哦?你愿意娶我当媳妇喽?】

【嗯,但是只有半节。】

【重点是很大呢。】

然后屋里就安静了,赫云一个劲地蹭着寒雨的身子要证明『很大』,寒雨窝在他的胸前使劲憋着冲出口的嘻笑,抖动着肩膀。

你们两倒底还要不要睡呀这是!

☆、相夫教子

十三

跨年到了,连着两天周末赫云难得有了三天假期。一连三天南北奔波,照顾寒雨让他睡眠不足,赫云脸上的黑眼圈加深了许多。

想趁着这三天假在寒雨那儿好好休息休息。于是,下了课就匆匆回了公寓一趟,搬了一些常用的私人物品,像休闲长裤、运动鞋、夹克甚至用惯了的咖啡杯等等,以前那些考虑要不要搬走的东西,现在都毫不迟疑地带上车,又从储藏室里拿了洗衣粉、洗碗精、沐浴乳神马的……。

一一搬上车的时候,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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