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郑浩转头奇怪地看着他:“我又不可能不结婚生孩子。”
徐竟看着他的侧脸沉默了。
郑浩提着东西出去,郑霖最后跟徐清岩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虽然徐竟不是太了解郑霖,不过看他那个表情跟眼神,真不像回去不和郑浩算账的样子。
不过那也是郑浩的事情了。
倒是徐清岩自郑浩父子俩走后就一直坐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徐竟有些不解,问他在想什么也不说,只是依然端着茶在那儿静静地坐着。
徐竟重新打开了电视,坐在他身边,看一会儿电视屏幕就转头看他一眼,见徐清岩只是一味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意思又转回头继续盯着电视,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徐清岩站起来进了卧室。
徐竟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眼睛看着电视画面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不知道徐清岩在想什么,猜也猜不到,这种始终隔着一层膜探究的滋味太不好受。就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虽然和他天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离得那么近,自己却始终只是仰望的姿态,只有远远的遥望,急切地想靠近却苦于找不到方法。即使现在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可他依然不知道徐清岩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钻进他心里去!
徐竟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徐清岩已经睡了,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反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人。走近站在床边叫了他一声,依然没有动静。
在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徐竟轻轻地脱了衣服,爬上床去躺在他身边。徐清岩侧躺着,徐竟只看得见他的后脑勺,耳朵里是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时不时传进来的人声。时间还早,很多人家都还没有休息,所以灯光混着月光一起照进来,房间里显得比平时明亮很多。徐竟在那微光中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感觉到徐清岩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又紧了紧手臂的力量,将他更紧地抱进自己怀里。
徐竟知道他醒着,也许现在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着眼睛。但是他不说话,也不转过头看他,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是默许还是纵容?
眼里变得有些潮湿,徐竟眨了眨眼,将头靠过去埋进他的后颈里。脸贴着他温热的皮肤,鼻腔里都是他身上暖洋洋的味道,额头被他后颈的头发扫过,微微有些麻痒。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心仿佛都因这些感觉而酥麻了,却又夹杂着淡淡的酸涩,只有靠身上真实传递过来的体温来缓解。
徐清岩静静地躺着,他确实一直醒着,清楚地感觉着徐竟的一举一动,从他进门开始到现在躺在他身后脆弱又固执地抱着他,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要是他真是要糖而已,徐清岩觉得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就给他,从小到大,虽然他称不上一个十分合格的父亲,但是只要是徐竟想要的,自己能给的,又有哪样没有答应过。只是这次他要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得起。
但是腰上霸道的触感太过真实而鲜明,仿佛明白昭示着身后人一腔浓烈而无处宣泄的感情,让他无处躲闪也无法忽视,特别是后颈皮肤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和喷在上面的湿热的鼻息,都让他许久没有过波澜的心在这个堪称温情的时刻不由地开始动摇……
这是他的孩子,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还有比这更深的羁绊吗?
没有——他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他的孩子爱他,而他也爱他的孩子,他们是相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啊~~~~~~~~~打滚!
17、送葬
凌晨四点的时候,徐清岩放在床头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尤其响亮和刺耳,徐清岩迷迷糊糊地抓起来按下通话键,林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声就传了过来:“清岩,大姐,大姐去了,你快过来!”
徐清岩被这消息刺激得立马清醒了过来,支起上身,忙问道:“什么时候?”
“晚上我去看她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我起床去上厕所,顺便去她房里看了看,人就已经走了。”
徐清岩皱紧了眉:“那现在那儿只有你一个人还是王嫂也在?”
“王嫂的孙子生病,她昨晚回去了,就我一个人在这儿。”说完只剩哽咽。
徐清岩急忙道:“你别怕,等着我,我马上就过来!”说完挂了电话就开始急急忙忙地穿衣服,回头见徐竟还在睡,又伸出手去推他:“小竟,快起来,你大姨去世了,我们要马上过去,快点儿!”
徐竟闻言翻过身惊讶地瞪着徐清岩,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脑袋似乎还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直到徐清岩又催了一遍,才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找衣服穿,边穿边不解地问身边的徐清岩:“怎么回事?我们前几天去看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会……?
徐清岩正在往腰上系皮带,脸色也十分不好:“我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下去了就知道了,你妈现在一个人在那边,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徐竟看了看他脸,然后飞快地穿上衣服,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深夜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冰凉扑在身上,一出单元大门身上就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谁也没心思注意这些,甚至想不起伸手去搓一搓。比起死亡,生人的这点儿难受简直微不足道。
车子一路飞奔到郊区,刚刚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