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圣上,给圣上请安。”美女们一一福身。
左戟目光直视前方,威严贵气,负着双手往那里一站,声音柔和中透着严肃:“众位世公之子们可是又聚在一起讨论国之大事了?”这话问的那是和蔼无比,亲热有加。可听者却无一不感到无形的压力。
众人聚在这里当然没有讨论国之大事,他们在讨论万倾天下哪里有好玩的,当今圣上这一问才子们各各俱是面含愧色。就算是龙农此身份不一样,反而还是他带头在这里吹牛的,此时便也不好多言,摸摸鼻子,沉默是金。
才子中有人不得已只好回话:“学生们虽正饱读诗书,但国之大事还是不如父亲们的,哪里敢妄自讨论。”
皇帝不高兴了:“我看是妄自菲薄吧!”语气之重,连‘朕’这个称谓都不要了。
众人之中又更加沉默了……
左戟也不看那些个世家才子们,冷声道:“家国天下,匹夫有责,尔等身为世家才子更是责任重于泰山。都是学有所成的,何故连论一论都不敢了?那明年春试是不是都不要参加了?”
“陛下教训的是。”帝王之怒下居然还有人敢回话?!左戟不由眼眸一转,看了过去,却原来是右相之子,果然是欧阳大人调教出来的,非同一般。
“你叫什么?”左戟问。
欧阳令远道:“回陛下,学生欧阳令远,字崇山,家父欧阳易,家师陈败。”
左戟暗自打量一翻,此人他倒是没听右相提起过……
龙农当然看出左戟这是来找茬儿的,虽不明就里,但他好歹是一王爷,拉走圣上的事儿,当然他得担下来。免得他在此吓这此小朋友们。
“陛下……”咳咳,这称呼还真别扭。
左戟扭头看龙农却不言语。
龙农脑子里找借口啊找借口,忽然抬头一指殿内:“陛下,殿内歌舞正浓,我们去瞧瞧吧。”
左戟看看大殿内,哼,都快散席了!负手抬脚便离开了,后面龙农连忙跟上。
月下树,树影零星点点。
龙农低头跟在左戟身后无聊地看那洒在青石方板上的淡蓝色月影,心里不由想到,原来月色真有颜色的啊!淡蓝色中透着灵气的荧光蒙胧,像活的一样,龙农牵唇一笑。左戟回头时正看见那低头牵唇一笑,偏白的肌肤也透着荧荧月光,心中一震,胸腔内便似燃了一团火。
“哎哟……”龙农一头撞上那石头一样的胸堂:“真倒霉!”
左戟皱眉道:“你说什么?”见那人嘀咕似的轻启着唇辨吐着几个字,左戟眼神幽暗。
龙农抬头望望周围:“这不是去大殿的路吧?”
左戟说:“你还记得。”
龙农面上有些挂不住:“废话,走这么久了,要是早到了。这去哪儿啊?”
左戟道:“大殿正南,往东南方可绕过去,我们这是往正东御花园方向直走的,这样都记不住?”
龙农信口雌黄:“记住了啊记住了!”东南西北你妹!老子才懒得记你!
龙农抓住左戟的手臂笑眯眯道:“御花园啊?!那我们走吧。”
左戟却没有动,他看着龙农道:“你确定要去?”
“?”什么意思?
左戟遥遥一指前方那高楼飞檐处:“那里是正德殿,正德殿过去是荷池莲桥,过去再穿过十里长廊便是御花园了。去吗?”
龙农垂下肩问左戟:“那我们去哪儿啊?”
左戟道:“就这儿。”
龙农又左右望了望,远处还能见着普光殿里光亮,还能隐隐听见歌舞之声,而这里黑漆漆一片只剩月光,不远处的走廊上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是伺候过来的乔宝。
龙农还在观察着周围环境时左戟已经开口了:“宫中不比宫外,你现在是磬王爷,时时要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你贵为一国王爷,别人是时时都注意你的,且不可与人太过亲近而折了身份。”
龙农听着却道:“我没跟谁太过亲近啊,放心,我不结党。”
左戟脸色一暗:“说什么话呢?!”知道是龙农调皮口无遮拦,可毕竟此话不是一个王爷能说的。
龙农道:“你就是带我来这儿说教我的吧?早知宫里这么多规矩我不来了。”
“你!”左戟皱头一蹙,看着龙农那并非无心而语的不在乎神情。
……
“也不是规矩,这宫中谁能定你规矩。”左戟好言道。
“你啊。”龙农没心没肺脱口而出。
“我只是让你……注意身份,别太亲近人了。”
“我亲近谁了?”龙农直逼着问。
“刚刚抱着那女子,我在大殿之上都看见了。”
“呃……那是意外。”
“意外?”左戟上前一步,直直看进龙农眼里。
离得太近龙农不由眨了眨睛眼,那人剑眉入鬓,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深遂不见底:“戟,我忘记告诉你了。”声音轻柔地说道。
左戟胸口一跳,问:“告诉我什么?”
龙农抬手指着左戟的眼睛:“忘告诉你,你这样看人的时候容易让女人着迷,像要被吸进去了一样。以后收敛点儿,太烂桃花了。”
左戟勾唇一笑,直起上半身拉开与龙农之间的距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