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是景生眯着眼睛披着毯子一身低气压的模样,看着赖凯的时候在赖凯看来就和甩刀子差不多的效果。
“廖笑笑说你有话要对我说?”景生的声音增加了没睡醒沙哑因素,只是听起来其实还是很能忽悠人的,如果不看他头发上面那两缕呆毛。
但是呆毛的主人明显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无意卖萌形象,他眯着眼睛看着赖凯,“在凌晨接近一点的时间,你有话想要对我说,然后胁迫了廖笑笑,让她夺命连环call给我叫醒?还是打的我家里的座机?”
“你现在是让我晚上除了手机静音不算,我还要准备把电话线也拔了吗?”景生继续眯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的赖凯。
“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看春晚的时候单独说好吗?我现在除了床什么都不想看到,尤其是活着的,能在我眼前晃晃悠悠的生物。”景生握着门把手,“哦对了,明天,不是,是今天下午四点之前请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宝贝儿,我会把电话线拔了的。”
关门的这声响,让赖凯庆幸这一边只有他们三个人。
不然估计自己站在这里能被邻居当扔臭鸡蛋的靶子了。
所以在他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无比怨恨加鄙视廖笑笑这种先斩后奏还坑蒙诬陷的行为。虽然并没有很生气就是了,毕竟他知道了应该什么时候去找景生看春晚才不会被一门砸到墙上去。
当做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提前演习。
然后赖凯做了一个梦,或者不是梦,只是很久很久以前刚遇到景生的时候。
两个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孩子,在感觉前路一片迷惘,空荡荡的追求着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梦想的时候——相遇在一间正准备出租的地下室面前。
然后面对房东,争抢这一个冬冷夏凉终日不见阳光但房租是货比三家最便宜的,一个破烂地下室。
事情的转机是在赖凯准备忍痛加价五十的时候,一只手直接就把他拽到后面去,用一种赖凯这辈子听到的最最无耻的声音说:“我们是朋友,合租就好。”
一间破烂的地下室,挤进来了两个人,房租平摊。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种感觉,赖凯在第一天碰到景生的时候体会了一个淋漓尽致。并且在很多年后的今天,又一次在梦中重温这种酸爽的感觉。所以睁开眼睛看到时针指向‘10’的时候,赖凯的第一反应就是:迟到了!景生竟然没叫他起床!
然后被远古时期的记忆拉走的大脑在生锈地摩擦运转中,一分钟之后赖凯才从迟到的恐慌中想起来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可以随意迟到都不会有人直接给他赶出去的世界名模了,他现在住着的是专为名人提供的小区里视线最好的那一层,而不是那个加五十块钱房租都让他心疼的晕过去的破烂地下室。
全球知名的金牌主持人景生住在他的对门,而不是和他挤在一张床上取暖每天叫他起床。
好吧,这种感觉真的是越来越酸爽了,和吃辣条吃一袋扔一袋感觉差不多。
赖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干脆利落去洗澡收拾房间再给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还是糖心的。
之后的时间就是看着客厅挂表上的时针,一点点,从十一的位置,跳了一个格,六十分之一的一个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