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楼乙身在迷雾当中,周围根本看不清楚有什么,只听到阴森森的沙沙声,不断传入耳中,他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净水赐予他的守护之光。
此刻青山早已不见踪影,就连那些烦人的蔓藤,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是一股更为危险的气息,却已经悄然而至,楼乙的神识在这迷雾中,根本无法施展。
他只能尝试着一直往前走,因为他不敢停下来,这会让他更加不安,周围的情况不明,站在原地不动,无疑会更加危险。
而且他判断自己可能是被弄进了一个幻阵当中,周围的空气十分的潮湿,且透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而且四周湿度很大,视野却极差,几乎看不清楚身前一丈范围内的物体。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很快他发现了地面有些不对,一根根粗大的枯枝零零散散的倒在地上,能够看到一片片枯黄的树叶,铺在其上。
楼乙低下身来,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些叶片竟然灵性全无,且散发着淡淡的腐烂味道,不过他辨认出,这些细长如剑的枯叶,似乎是柳树的叶片。
只是这柳树未免也太大了些,随便一片叶子的长度,就比他这个人还要大,那么这棵树得多么的巨大,这让他想起了松神,不过比起松神的枝叶来,这个柳叶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他脚踩在干枯的柳叶之上,落脚处传来嘶嘶的声响,淡淡的黑气,因为净水的缘故,开始沿着他落脚处向上升腾,楼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嚎,这声音勾的他心绪不宁,甚至心悸胸闷,异常难受。
他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胸口,额头布满了汗水,他感到呼吸困难,开始大口喘着粗气,沙沙声突然再次响起,一个巨大无比的墨绿色的魔影,在这一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楼乙抬头望去,一株闪耀着墨绿之光的柳树,闪耀着诡异之光,光芒的边缘有黑气弥漫,它身上所有的叶片,同一时间对准了自己,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着实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已经不是元婴期所能释放出来的气息了,而楼乙之所以无法呼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方实在是太强了,强大的他根本不可能抵挡。
他的意识很快在这压迫之下崩溃,还好净水即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他昏倒在了碧绿柳树的脚下,像是睡着了一般,巨大的魔影闪烁墨绿之光,幻化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同时他的身边站着消失不见的青山,然而此时的青山却十分的诡异,看上去就像一张人皮,粘在右侧的柳条之上,原来这青山造就死掉了,而他现在不过只是这魔柳以术法凝聚的木奴罢了。
与此同时在外界,整个绿柳宗的修士区,一股股墨绿之光从修士身上飞出,四周传来凄厉的惨嚎声,他们似乎格外的痛苦,抱头在原地打滚,过了不一会,原本一个个活生生的绿柳宗修士,竟然顷刻间化作一张张空荡荡的人皮。
而支撑他们身躯的柳枝,却化作墨绿之光,没入到了擂台的迷雾当中,蛮千钧冷哼一声,出现在擂台之上,挥手就要毁去这里,此刻苟不同却同时出现,开口道,“蛮兄不可!”
蛮千钧冷哼一声道,“一株魔柳而已,有何不可?!!”
苟不同看向迷雾开口道,“你莫忘记当初的天象,这小鬼应该没这么简单……”
蛮千钧一愣,自然想起了当初天空异象,有什么混淆了他们的神识,为此他还颇有兴趣的探查了一番,结果毫无收获,此刻看向苟不同,心里寻思看来这苟不同的确不凡,已经推算出当日引发天象的,正是这擂台之上的某个人。
当然这不可能会是那什么青山,而只可能是被卷入迷雾之中的楼乙,他抬起的手臂,慢慢的又放下了,摸着下巴说道,“有趣,那就让蛮某好好瞧瞧,这小子的本事!”
同一时间,铁无双跟王凌霄,两个人面面相觑,要知道蛮千钧跟苟不同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紧张擂台之上的楼乙,这让他们脸色十分的难看,心中默默诅咒身陷迷雾中的楼乙,赶紧死无葬身之地。
同一时间,原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后十三,突然张开双眸,她的眼睛闪耀着金光,背后的箭匣频频震动,仿佛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不过同时她也看到了苟不同还有蛮千钧二人,他们站在擂台前,却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这让她搭向背后的手,又缓缓地落下了,既然无碍,她也不想多此一举,坐会自己的位置,双眼一闭继续假寐……
同一时间,所有的墨绿之光汇聚到了老者身体之上,他的身体开始快速变化,又一次展示了返老还童之相,他从一个惴惴老矣的白发翁,化作了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娃娃模样。
除了那眼睛看上去充满了沧桑之感外,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只是当他将身上庞大的衣衫除去之际,却看到他的双手异常苍老,而且在他的胸口位置,有一处极为可怕的疤痕。
他的眼神透着仇恨之光,而这仇恨之中,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渴望,仿佛这楼乙身上,拥有着他渴望已久之物,迫不及待的想要弄到手。
可是就在他靠近楼乙之际,一道幽兰之光突然升腾而起,随后空谷幽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幻化为一个一头冰丝的老妪,她用眼睛看着返老还童的魔柳,尝试着问道,“可是柳儿?”
当魔柳看到空谷幽兰的时候,他本能的停顿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不解之色,再听到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