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夭一锤定音:“行!这礼拜五就去,我去找老余和老佘。”
晚上,苏颐进书房用电脑定机票,李夭夭则掏出手机给老搭档打电话。
“喂,老佘啊……噢,你是老余啊……师兄?啊呸,现在是老子有好处想到你们,你叫声师兄来听听?……”
等苏颐定完了机票来到李夭夭的卧房,还听他跟电话里的人斗嘴个没完。
“呸!啊呸呸呸!你帮老子换过尿布?老子怎么没尿你一脸?”
“什么?老子喜欢你?!我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怎么不说你自己天天光着屁股在我和老佘面前耍流氓?”
“师父?别拿师父出来压我,我可是师父得意的关门弟子,他老人家必须向着我……”
“行行行,不跟你胡扯,找你们有正事呢。你们现在在哪?”
“什么?!土耳其!卧槽!浪费老子电话费!”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苏颐满头黑线:“你跟你师兄们说了吗?”
李夭夭呆了三秒种,烦躁地挠挠头:“没,他们搁土耳其旅游呢。”
苏颐嘴角抽搐:“那怎么办?就我们俩?”
李夭夭闷坐了一会儿,又重新抄起手机,开始拨刚才的号码。
“……靠!”李夭夭把手机往被单上狠狠一丢:“妈的欠费停机了!”
这间卧室是当初李夭夭住进来后重新装新过的。李夭夭口味独特,喜欢古埃及文化,于是自个儿去装潢店订做了一批埃及壁画图案的壁纸,把房间四面墙都贴满了。这还不算,最恐怖的是他把原先的床卖了,订做了一个棺椁形的床,床单枕套地毯全都换成古埃及的图案,连睡衣都特地订做了两套画成一圈圈缠绕绷带装的衣服。完事后他特别得意,声称自己“简直成法老了!”
可怜苏颐每天和他挤在没有棺盖的棺材里睡觉,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有种穿越感。
苏颐笑了笑,坐在棺材沿,掏出手机拨打老余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老余接了。他的声音有些飘渺,语气更带着一种谨慎和试探:“苏……颐?”
苏颐笑道:“师兄,是我。我和夭夭有单子找你们接。”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老余骂道:“夭夭那混蛋一天到晚蹬鼻子上脸,还是你小子上道。你们和好了?”
苏颐怔了怔,轻轻“嗯”了一声。
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老余明显松了口气,嚷道:“我说呢,那王八羔子说跟你分了我就觉得不靠谱,他能舍得你?大师兄跟你说,小两口吵架……”
苏颐腼腆地笑着,不停“嗯嗯啊啊”地应声,在一旁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的李夭夭用脚趾都能猜到电话那头的混蛋说了什么,于是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正事!国际长途呢!”
“咳,”苏颐轻轻咳嗽一声,但隔着无线信号的老余显然不识相,还在喋喋不休个没完,苏颐无奈地打断道:“余师兄……”
“啪!”一个巴掌声,电话里安静了几秒,紧接着传来一个冰冷而沉着的声音:“什么事,说。”
苏颐知道那头换了个人接电话,松了口气,说:“佘师兄,是这样的……”
他简单地把西周古墓的事情说了一遍,对面沉默了五秒,说:“改签,晚三天,我们回来。”
苏颐开心地笑了:“好,我知道……”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咯的一声,对面已经撂了。
苏颐看向李夭夭:“佘师兄说他们很快回来,把机票改签到下礼拜一。”
李夭夭一脸不耐烦,没好气道:“别一口一个师兄,那是我师兄,跟你没关系。”
苏颐上扬的嘴角渐渐沉了下来,瞪着委屈的大眼睛看他。
李夭夭皱着眉头挥挥手:“给我拿条内裤来,老子要洗澡。”
别墅里有两间浴室、四间卧房。李夭夭在三楼的浴室里洗完澡,边拿毛巾擦着头发边走出来,只见苏颐穿着睡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正站在门外等他。
李夭夭冷着脸绕过他往自己的卧室走,苏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到了卧室门口,李夭夭猛地转身,抬起胳膊拦住去路。
苏颐猝不及防,两人的鼻子撞到一块儿,一齐痛呼出声。
“唉……”李夭夭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无奈地叹气:“苏少爷,小的要睡觉了,您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