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道伸出手去捏了捏寇仲的腰,柔声轻问:“还未请教仲少爷,这一次有没有更满意呢?”
正握着树枝认真烤肉的寇仲闻言不禁手上一抖,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宋师道一眼,又转回头去继续转动树枝,重重地“哼”了一声,说:“满意个鬼!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来,弄得我一直提心吊胆……”不过他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就是因为这样,那过程才变得更加刺激和爽快了。
宋师道轻笑了一声,又问:“那这次够不够舒服呢?”
寇仲扯了一只兔腿递过去,撇嘴道:“中间更不舒服了,不过最后都算有进步。”
面对寇仲如此认真的反馈和交流,宋师道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这小子对待情事的研究态度真是可爱到了一种境界……未免失态甚至是扑地狂笑,宋师道只能含糊地“哦”了一声,接过兔腿就大啃特啃了起来。
孰料这却让寇仲误以为他的话打击到了对方,便又补充了一句:“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就按你之前说的,以后多练练也就是了。”
“……”宋师道彻底被仲少爷打败了。
他们饱饱地吃了一顿野味,就心情愉悦地回到了破石屋里,不过那屋里的石床本来就小,寇仲此时的身量已经完全长开,再加上宋师道,他们两个成年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从前的寇仲和徐子陵那样挤着睡了,他们蹭蹭抱抱,换了好几个姿势都大觉不爽,于是乎寇仲干脆蹦下了床,郁闷道:“我不睡了,你自己睡吧,这么挤啊挤的难受死了。”
宋师道蓦地翻身而起,不言不语地揽着寇仲的腰飞出屋外,脚尖一点就上了屋顶,搂搂抱抱地并排躺下,遥望着天边的皎皎圆月,思及从前在这屋顶上夜谈的经历,两人心中的情湖都泛起了涟漪。本以为在屋顶上是肯定睡不着的,可是当他们谈天说地,互述衷情,又各种柔情蜜意之后,最终却是相拥而眠,双双沉入了美梦之乡,及至次日被艳阳唤醒,两人心里俱是形容不出的幸福安定。
凑上去浅浅地啄了啄寇仲的嘴角,宋师道淡淡笑问:“此番旧梦重温,小仲可还欢喜?”
“欢喜得不得了,”寇仲笑叹道:“我方才醒过来的时候甚至在想,如果我们能一直像昨天那样在一起,什么和氏璧、杨公宝库或是整个天下,送给我都懒得去打理了。”
宋师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微笑道:“像这样的生活,一天很幸福,十年就未必,你未必能耐得住寂寞,恐怕我也耐不住清贫,再加上我们的责任和追求……所以旧梦还是留在这里就罢,以后我们也可以再回来,等我们一起经历了更多精彩和刺激,再回首,这旧梦说不定会更美好。”
寇仲的眸中倒映着璀璨的阳光,好似有火苗在烧,他蓦地大笑了一声,揽住宋师道的脖子,说:“现在我真是不得不承认,你果然还是很了解我的!”
“那是当然,”宋师道自信地笑了,说:“也再没有人能比我更合你的意了,仲少爷。”
旧梦重温之后,两人的心贴得更近,也有了更多的勇气去面对各种强大的敌人和明刀暗箭;彼此的感情越坚定,他们未来的步子才能走得更稳,于宋师道而言,此番特地带寇仲回一趟扬州,他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打消寇仲的不安,也构筑他自己的坚定,两心相印,互许终身。这份感情虽然来自于意料之外,但宋师道却对寇仲很满意,他不愿意放手,也不希望感情会影响到他的逐鹿计划,那么干脆就绑死这份感情,从此携手与共,谁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至于杨广和慈航静斋什么的,那都是顺带而已,无关紧要。
43、[晋江文学城] ...
宋师道和寇仲在扬州城及周边痛痛快快地玩了两天,走街串巷吃小食,观舞听曲饮美酒,甚至还和混混们打了架,在赌场里充了大爷……总之就是将从前寇仲想做、却因为没钱没本事而留下的遗憾全给弥补了一遍,只除了逛青楼以外。
事实上宋师道还真没那么小气,他本来是打算带寇仲去扬州城里最好的青楼见识一番的,也免得这小子总是对青楼“有所牵挂”,但当他们俩走到青楼门口,宋师道却是被寇仲给硬拽了回去——按仲少爷的话来讲,青楼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没必要以此玷污了他们的如此美好的一段经历。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寇仲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实在不想看到宋师道被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摸来抱去……若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仲少爷一定会忍不住发飙、甚至把青楼给拆了的。
既然寇仲都有这样的自觉了,宋师道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地不再提起逛青楼那一码事了,等他们把想玩的都玩了一遍之后,就悠悠然地离开了扬州往洛阳去了。
事实上,这本就是扬州城最后的繁华和宁静了。
得益于某些人锲而不舍的“告密”,隋帝杨广终于还是知晓了和氏璧的事,他当即怒斥慈航静斋是“妖尼乱国”,而这种说法也很快就沸沸扬扬地传遍了天下。
不过杨广这皇帝,当得也实在悲哀,他的子民们都偏向慈航静斋,根本只将杨广的话当作耳边风和笑料,而更为严重的后果是,没过多久,就在宋师道和寇仲去往洛阳的途中,宇文阀就在宇文化及的带领下攻进了江都行宫,干脆利落地要了杨广的命。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这位曾经杀兄逼父夺皇位、滥用民力修运河兴宫室,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