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时,它忽然转了身子,疯了一样的向着所有人开始攻击,侍卫们虽是训练有素,但谁能敌得过一头发了疯的灰熊?攻势很快慢了下来,却是给了灰熊一个极好的机会。
灰熊四处乱跑,见着在自己身前的人便是一阵猛拍,血迹染红了石板地,地上很快倒下了很多人,君泱见它四转着恰是望向了自己,心底刚道不好,却正是这时,那灰熊几个越步,很快朝着那边跑来……
“不要!”
伴着一声惊呼,苏眉很快扑上来将君泱往边上一推,而君泱一个脚步不稳便踉跄着往一旁倒去,这时候或许是有宫人抢着过来扶住她,混乱中她是被人堪堪扶住,却在那一瞬感觉到腹内一阵刺痛,以及模糊着听到的另一声凄厉惨叫……
说时迟那时快,正是这时候,有利剑击起将将射中那灰熊的眼睛,灰熊刚刚来得及停下脚步哀嚎一声捂住眼睛,后边很快有人冲上来乱刀砍下,一道极粗的绳索凌空套下正好困住它的上身,随后侍卫们疾冲上来将它制服。
只是,后面的这些事情,君泱并不知道。
事实上,在她刚刚被那些人接住,感觉腹内一疼的时候,便已是昏了过去,而再醒来,已是在安处殿。她醒来的时候似是深夜,周围燃着许多蜡烛,将室内映得宛若白昼,而温晚温采一脸担心的守在她的身边。
见她缓缓转醒,温晚哇的一声便哭出来,而温采已是在一旁红了眼睛。
看到她们这般模样,想起自己先前所遇状况,君泱的心底忽然便生出一丝极不好的预感,那种不好的想法,她甚至不愿意去想。
君泱下意识地抚住腹部,脸色苍白,过了很久才轻轻开口。
“我……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出了什么事情?”
温采见她这般模样,于是满脸是泪的哭着摇头,“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经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吓死我们了。”
顿了顿,君泱咬咬唇,似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过了会儿,还是浅浅开口,君泱望向她们,“是不是,我的孩子……”
温采见君泱这般模样,心知她定是误会了什么,于是急急说道,“吉人自有天相,经娥不必担心,这孩子并未有太大状况,他的状况稳定健康,太医说经娥虽是受到了惊吓,累及着胎像稍有不稳,但却并未有太大障碍,好好休息一阵子,多注意着,养养便好了。”
君泱松了口气,望向温晚,或许是因为晕晕乎乎倒了一天,声音仍是虚弱的,却没有了之前与她们确认时候的小心翼翼。
“那你做什么哭得这般伤心,真是吓人。”
温晚仍在抽泣,声音一颤一颤的,犹豫许久才开口。
“我……我也只是一时激动,经娥还是先好好养着吧,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迟。”
温晚是最不会藏些心事的人,不止是藏不住,便是藏住了,也轻易就能让人看出些端倪。
君泱于是扯住她的衣角,“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温晚满脸为难,望向温采,而温采亦是皱着眉,虽不似温晚那般不知所措,可在她的脸上,也依稀能看出些什么别样的情绪。
见状,君泱微微皱眉,却是在皱眉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什么伤口似的,脸上一阵刺痛,下意识抬手抚上那被牵动的地方,却见温采立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红的更加厉害。
君泱一顿,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心底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我的脸……怎么了?”
闻言,温采好不容易抑住的那些泪就像是马上要落下来,却是抿抿唇,并未开口。
看她们这般模样,君泱已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抬手,想要去摸摸那疼痛着的地方,可又是刚刚抬起手便被她们止住。
半晌,君泱叹了声,“我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温采,去帮我拿一面镜子过来。”
温采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却最终还是反身去将镜子拿了来。
君泱接过那面巴掌大的小铜镜,缓缓坐起身子,照了照。只见镜中女子面色极差,眼睛底下有浅浅的黛色,嘴唇也是干得有序脱皮,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以前,她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似秋水微波,澄澈动人,可如今最惹人注意的,却是她额间那一道疤痕。就像是刚刚愈合不久,边上还有些渗出来的暗红色的血迹,那道疤从额角一直蔓延到眉尾,堪堪停在眼睛上边一点儿,中途还有一道与它交叉着的分叉,一直到颧骨处才停下。
这样两道交错着的疤痕显得可怖而狰狞,叫人光是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君泱放下那铜镜,面色淡静,她想,原是这样深的两道伤痕,怪不得,只是微微皱眉都觉得那样疼。
“皇上知道吗?”
温晚犹豫片刻,“在经娥刚刚昏倒过去的时候皇上便来了,那时候灰熊刚刚被制服……皇上许是看到了一眼经娥模样……”
君泱听着有些奇怪,“他来了,为什么只是或许看到了一眼?”说着,君泱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僵,“卫婕妤,卫婕妤……她怎么样?”
温晚与温采面面相觑,顿了顿,温采才转向君泱,“卫婕妤,她的胎……落了。”
她的胎,落了。
君泱愣在当下,怎么就落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
温采犹豫道,“当时场面混乱,不过后来听旁的人说,皇上来到那里的时候,正巧看到经娥往婕妤那边倒去,或许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