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投住在民宿,包括司机在内一共是十三个人,租用了五间紧挨着的村民房子。
晚餐也很简单,是这五户人家合起来弄了一桌子菜给他们,把四张放桌子拼凑在一起,在露天的地堂上,在月夜星空下开餐,也别有一番风味。
南方吃米,而北方食面,陕(sx)西人更是将面的做法发挥到极致,仅面条的种类就多达四五十种。面条,以各式各样的姿态,出现在陕(sx)西的食谱上。
不知道是不是张大导演吩咐的,摆在他们餐桌上的都是一碗碗的面食,有岐山臊子面、油泼辣子梆梆面、杨凌蘸水面以及卤肉菠菜面,还有地道的陕(sx)西花馍和麻食。
岐山臊子面,相传就起源于周朝,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村民提供的臊子面是自己手工擀的面,用大刀切细,算是正宗的岐山臊子面了。
黑木耳,黄鸡蛋,绿韭菜,白豆腐以及用红辣椒翻炒的肉丁,和面条盛装红彤彤的汤液里,各种颜色一应俱全,面条看上去很光亮,几乎是半透明的,细长筋道的面条浇上鲜香酸辣的臊子汤,那味道怎一个“赞”字了得。
吃着,又香又辣又过瘾。
在关中农村,每逢婚丧嫁娶,臊子面都是当仁不让的待客主食。在陕(sx)西人心目中,臊子面寄托着良好的希望和祝愿。
油泼辣子梆梆面是关中的传统风味面食,sx八大怪,其中“面条像裤带”就是指这种面。这弯弯曲曲巧妙幽默的“梆梆(biangbiang)”二字,何尝不是关中人心底宽长,有棱有角,大苦大乐的爽快精神的象征?
这种面,面筋软滑溜,捞一碗面到大老碗里,放上各种调料和干燥的辣椒面,然后将半铁勺烧焦的清油猛地往上一泼,立刻听到“呲啦”的声音。顿时,红艳的辣椒散发出强烈的浓香。“辣”刺激着味蕾,“香”滋润着喉头。
楚阑曾在一档纪录片里看过一个镜头,印象深刻:在一天辛苦劳作之后,捧着一碗香喷喷的梆梆面,蹲在自家门前,与乡邻们边聊边吃,这是关中农民最朴素最简单的快乐。
正是因为这个镜头,让楚阑在还没有尝试过梆梆面之前就已经甚有好感了,现在终于吃上了,而且还在乡味十足的寨子里,记忆中那种简单、满足而快乐的画面立刻显现了出来,胸腔里霎时间也被那种简单的美好感觉充盈着。
杨凌蘸水面,最大的特点是又长又宽,一根大约有五、六厘米宽,一米长。在饭馆的蘸水面基本都是论根卖,基本吃三、四根就可以吃得非常满足了,这足以看出陕(sx)西人的实在与厚道。
有一首诗是这样子说的,“面白薄筋光,汤汪蒜辣香,汤面分盆装,越嚼越觉香”,这“汤面分盆装”说的便是陕(sx)西知名的蘸水面。好的蘸水面要达到“薄”“筋”“光”,汤汁的味道也很讲究,汤内突出油泼生姜大蒜泥和油泼鲜红辣子,再加上鲜醋和炒熟的西红柿鸡蛋花,即使只是小尝一口汤,也会觉得香味满腹,食欲大增。
卤肉菠菜面主要就是以卤肉和菠菜为主要配料,菠菜的绿,好似晶莹的翡翠,糅合了肉的“香”和菠菜的“爽”,将“荤”与“素”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夹一缕菠菜面放在嘴里,仿佛大口大口嚼着天然维生素。卤肉菠菜面色泽鲜亮,营养丰富。那翠绿的颜色,全部来自菠菜的汁,是彻彻底底的自然馈赠。
一顿吃了四种面食,对楚阑来说,还是人生的头一回。
好在他们用的并不是关中人习惯的那种大碗,要不一碗面下肚,已经饱得不行了。
对于陕(sx)西人来说,除了面条,另一种最亲切的主食就是馍了。像面条一样,馍也可以衍变出各种花样,比如其中最神奇的当属陕(sx)西花馍。
陕(sx)西花馍又称礼馍、面花,盛行于关中和陕北。它既是一种普通的吃食,又是一种文化和艺术。
心灵手巧的妇女们用最普通的剪刀、木梳,制作出花鸟鱼虫、蝴蝶、蔬菜、水果等万物生灵(馍形)。面对着这些造型朴素奇巧,寓意丰富的花馍,楚阑不由得赞叹天朝劳动者们那灵巧的双手和质朴的智慧。
麻食(麻什)是形状如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面疙瘩,中间略薄,边缘翘起,关中人也称作猫耳朵。
相对于红彤彤的面食,麻食看起来要清淡一些,各种切成开心果大小的蔬菜作为配料,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入味、滑爽、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