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沫调岗申请表,就放在张欢的案头,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一些信息,都说字如其人,夏梓沫的字体也和她的人一样的清秀,至少张欢是这么想的。看着期待调入那一栏,张欢毫不犹豫的拨通了司徒的电话,问了问财务总监的意见,果然小夏同志表现优良,现在想要调岗,司徒也很惋惜,考虑到个人意愿和财务处现有人员编配,司徒还是放了手。在江户行走这么多年,张欢自然听出司徒这弦外还有些余音,凭着多年的了解,也可以猜得一二,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先强加给司徒的,张欢是想要要不来,现在人不请自来,多少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小小安排。
按照司徒的说法,夏梓沫给他分析一份文件,就有六百块的额外补贴可以拿,为了那些小零花,夏梓沫毫不吝惜的花掉本该看网页吃零食的闲散时间,给司徒卖着命,小笔记本上一笔一笔的画着正字,每一个笔画,都是六百的代价。小本子上疏密的字迹,就像是招财的小猫,挠着梓沫的小心脏。张欢给司徒打电话的时候,梓沫就在他办公室做分析,就算她不想去听那些消息,司徒的大嗓门也不会放过她的耳朵,特别是那些可惜啊,无奈啊,不得不啊,什么什么的,故意被说的很大声。梓沫只好起出去,找个空旷的位置,放松下神经,解放下耳朵,要知道那种热盼的机会突然造访,心脏的跳动,也可以让一个平静的人变得紧张。
公司有独立完整的写字楼,要比租场爽快、自在,这些很大程度上,取决出入自由,穿行自如,只要有一张慕宸的工作证,不管你是挂在胸前,还是拿在手上,只要拥有,就可以在整栋大厦随意走动,当然要想进入其他办公室,还是需要先得到应允,才可以进入的。夏梓沫进入电梯,看都没看,就按下了某个按钮,等到电梯打开,走出来,看着门外的摆设,无奈的苦笑。
顺着通道走出,等到了那个办公室的门口,门一如往常紧闭着,里面没有太多声响。上前一步,举起手,迟疑片刻,半握的拳,放松下来,垂下手臂,转身离开。此刻的夏梓沫,找不到半点借口,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心切,她试图平复心情,可无奈与蓝沾边的事物,都会让她有所期待。这样的情绪,让她无法回到以往的平静,甚至开始思考来慕宸的目的是什么。内心泛起小小的波澜,在这一层的办公区,怕是很难平静。好在不远处就是安全通道,拉开门,顺着台阶,爬起楼梯。有些时候,躯体有节奏的运动,会带动心情的变化,节奏越快,心跳跟着提速,节奏越慢,心情也会因此得以平静。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往上走,一层、两层......直到没有一节楼梯可走,夏梓沫才停下来,眼前是道门,门体是有玻璃和木头相接制造的,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这里是通往楼顶的通道,无疑。
夏梓沫把手伸过去,用了些力,门就打开了。楼顶的风很大,吹乱了夏梓沫的头发,如瀑的发在空中飞舞,像极了漫画中的风景。她向前走着,想要站到边缘去看看周围的风景,这个位置真的太棒了,如果晚上在这周围架上几架望远镜,约上三五好友,一起露天烧烤,谈天观星象,那该有多好。
慕宸的楼身很高,站在楼顶,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风景,甚至连走位山体的脉络,都可以描绘清晰。位置高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这句话到哪都一样,高处不胜寒,也不过如此吧。夏梓沫抱着臂,站在护栏旁边,想远处眺望。烦躁的情绪,被风吹散,留下一颗心脏,装着些许希望。如果可以,真想找到这样一个位置,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心底,知晓他们的想法。被问题困扰的夏梓沫,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时间,安静下来,听一听自己心底的声音,顺一顺过往和曾经。
因为风大,通往楼道的门,一旦打开,就会发出一声闷响。放空的夏梓沫,听得嘭的一声,回头看,原来是她。
蓝璐懿将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看样子不是第一回来到这里来,但遇到其他人的情况,或许还是头一次吧,至少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夏梓沫,这点从她停顿了的动作,和定睛的眼神中,多少可以读得。见独有领地,有人擅闯,蓝璐懿并没怪罪,甚至把那个人当做空气一样,坦然的走过来,站到一旁,任由那些疾风灌入胸膛。呼吸着顶层稀薄的空气,感受着刺骨的寒冷,沉淀那些扰人的喧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边,眺望。
天台上两个女人,相隔两米,不同的衣着打扮,同样的美丽动人,相望无言,共同感受着这一片心安。
“如果我不是个新来的小透明,是不是你就不会拒我千里之外?”夏梓沫隔空喊话,风声大到,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但也许她本就是那样发声的也说不定。
蓝璐懿依旧是她往日的模样,不温不火,不爱说话,这些日子夏梓沫的短信,像睡前闹钟一样,每夜十二点半准时送达,无一例外地都是告诉她该去准备睡觉了。这样的关心,来得太冒然,蓝璐懿想,不去回应,等到时日久了,那人也就该自知无趣的放弃了,却不想竟然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戏码,她来这里的目的又是怎么样的呢?
“无言以对,会让人觉得冷漠。那根本就不是你该有的模样,即便是作为慕宸的总经理,也该有柔软的一面吧。你知道么?越是把自己藏得深,越容易让人对你的谜底产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