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丝白发,刹那芳华
-----我是本章男性读者慎入的分界线----
敖钦手指着敖玉,只气得嘴唇发白:“你……你……你,你这个罔顾人伦的……畜生!我含辛茹苦战战兢兢将你抚养成人,恐你陪我留于深宫疏于教养,从小便亲自教你熟读诗文经论。谁知你枉自读了圣人书,竟对亲生父亲抱着这等龌龊心思……”
敖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敖摩已经瞪着牛眼跳起来了。
“老头子!你太不讲理!你儿子说喜欢你不是好事吗!你怎么反倒骂他是牲畜!你是……唔……不识好歹!对!就是不识好歹!”
敖钦俊雅的五官都气得扭曲了:“好事!好事!居然将这等丑事说成好事!我宁愿是立时死了!也不想听到这等好事!”
他愤愤然拂袖回身:“罢了!你带着你身边这个人,立刻从我宫中离去!我只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好儿子!一生一世,永不相见!”
“靠!凭什么赶我们?”敖摩听得急了眼,挥起钵头大的拳头就想打过去。
一只手从身后阻拦住他,敖摩尚在火头上,回头冲敖玉吼道:“拉我干嘛!让我教训他!”这转头一看之下,自己却是呆了:“你……你……这一会儿功夫,你头发怎么白了?”他傻傻的指着敖玉,那头刚刚还闪耀着如黑漆般光彩的长发,如今却泛着和敖钦的白发一模一样的银色。
敖玉却像是没听见,他从敖摩身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敖钦面前,跪下。敖钦厌恶地转开身去不看他,他却一言不发,恭恭敬敬地朝敖钦磕了三个头。
再次抬起头来,红唇上已经飘荡起一个飘渺而美丽的笑容。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爹。”
“不再把这份心思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的说与你听。”
“我比任何人,都要更长久地,看着你,只看着你。即使你的眼中永远都只有娘亲离去的背影。即使你宁可一直看着这传影明珠和那些画册。我还是只看着你!单单在你身边,我就比什么都幸福,都满足……”
“住口!住口!住口!”
敖钦再也听不下去,他怒不可竭的回身挥掌。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在大殿上。
“你打我……”
敖玉的脸被打得歪了过去,他艰难的正过头,以手背擦去口角蜿蜒而下的鲜血,扯动着受伤的唇角,对敖钦绽放出一个绝望的微笑:“这是你第一次打我,爹。”
敖钦紧紧攥着拳头,把目光从那张浮起鲜红指痕的白玉一般的脸孔上转开去,咬牙切齿地低声喝道:“孽畜!不准再叫我爹!收起你那些淫词浪语,快给我滚!”
“我会走的,爹。可是在那之前,我只想你听我一句——”
“苍天在上,众生为凭,西海龙子敖玉对敖钦一心一意,此情不渝,此生如一。只要是为了达成敖钦的心愿,无论刀山火海,上天入地,在所不惜。”
“你对我最后的要求,我一定会达成……”
“靠靠靠靠靠!我受不了啦!”敖摩突然暴怒的喊叫起来。
他生来就是独自一人,既不知人伦礼教也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纠结的情感。可是如今面对敖玉的痴心与敖钦的绝情,他即使了解不深,脑子里却直觉认为敖钦不对,敖玉可怜。敖玉说敖钦宁愿看这满屋的画本和那颗大珠子,也不看他。这些冷冰冰地东西有什么用?那珠子虽然漂亮,难道就能比会说话会笑的敖玉更好?敖摩生气地想,都是这些该死的东西害了这两人!他几步冲到那巨大的传影明珠跟前,怒吼道:“这种死东西,这种不会动的破烂,比活生生地儿子更重要吗?看我今天就毁了它!”他怒气攻心,浑然把敖润不得使用法术的警告扔在了脑后,大口只一张,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凭空喷了出去。
小摩?
远在南面偏殿的敖润,突然浑身一颤。
变形之术被解开,渡气的他自然身有所感。敖润五指匆匆一掐算,立时面容失色,飞身冲出正在搜寻的房间,施个地缩之术朝西而去。
敖钦眼见他口喷烈火,大惊失色,待要扑上前去却是阻拦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一片火海四起。与此同时,那红发青年嚣张的身影也神出鬼没般自烟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火燃起。惊见多年收藏毁于一旦,敖钦心念动摇之下竟然忘记要施术灭火。他定定站在原地,看火舌凶猛地吞噬了那明珠和四周架子上堆积如山的画册,只不说那纸页蜷缩,明珠爆裂,燃烧之声噼啪作响。一时间仿佛浮云的身影在火光中出现飘飞,似在同情的看着他,又似在冷冷的嘲笑他。
“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
如雷鸣一般的念咒声突然自殿外响起。随着咒语声铮然落地,滔滔大水自地板,墙缝奔涌而出。以决然不可抗拒之势将火势压灭之后,又像来时一般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
敖广踏步入殿,面沉如水。这时敖润敖顺也与闻声而来的众宾客一同赶到,敖润一眼便瞧见睡在大殿正中四仰八叉的圆滚滚小龙,他心焦如焚的奔过去将它抱起,探手一试,发现这娃只是法力使用过度而强行进入了熟睡状态,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到他抱着敖摩站起来,敖广严厉的声音已经在殿中响起
“这是怎么一回事?”
环绕四周一片狼藉,敖广面无表情的向立于殿中如泥塑石雕的敖钦发问。
敖钦张了张嘴,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