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它盯着皇城发呆,顺手弹了它脑门心一下:“看哪儿呢?那边是皇宫!我们此来是寻浑天仪,要找的是那位怪人太史令的住宅。你直盯盯的看皇帝老儿的住处做什么?”
“皇宫吼?”敖摩惊了:“什么!你说那座很漂亮的城市是皇帝的宫殿吼?这么大的规模居然是为他一个人住的,那可是整整一座城吼!”
太子鄙视的看了它一眼:“土包子,祜的雒阳宫室有什么好稀奇的。要比大小还不如长安城。再说要属规模空前,气势宏伟。秦时阿房那才算得上。你不知他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但放眼望只看不尽离宫别馆,弥山跨台,辇道相属。却说这阿房宫中大小殿堂七百余所,跨地之远。甚至于一天之中各殿的气候都不尽相同。想那秦嬴政当年巡回各宫室,一天住一处,至死时也未能把他所有宫室住遍。那才叫人间帝王宫室之最。”
这么夸张?敖摩听得一张大嘴张成o型。
太子见它被震住,得意的翘了翘嘴角,想了一想,又好奇的问:“话说回来,小胖你从前不也在人间过了三百年。似乎我还从来没问过,那时你究竟是在四大部洲的哪一处过活?且这三百年间,难道你就不曾见过一回人间地王宫么?”
敖摩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知道吼。我那时只喜欢在洞里晒太阳睡觉。很少出去看外面吼。反正就是个岩石谷。谁知道是在四大部洲哪一洲吼!”
太子忍不住给了它屁股一脚:“好样的小胖!这回答……果然像你的风格。”
一脚唤醒了敖摩某段记忆,唔……王宫啊……说起来出谷看热闹顺便勒索那回被自己一尾巴打碎那个不就是……它用爪子尖抓抓被踢的屁股。若有所思道:“哦,我想起来了吼……王宫的话……我也是看过一次的!但是它长得和这里地完全不一样吼!”
“宫阙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大同小异。”太子看它一眼,还是憋不住问了声:“那是什么样子?”
敖摩回想起在它的怒火下积木般碎掉的城堡,简短的回答:“像个小土包。一推就垮掉。”
太子噎住了:“……你确定那是王宫吗?”
“大哥。我问到那太史令府的所在了!”早前下去探路地悟空此时正好回来,跳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兴致勃勃道:“那太史令张衡也是个名人,老孙在市井中变个小吏一问。立时就有人给我指方向。看看天色不早了,咱们这就前去寻他吧。”
太子点头,于是两人都扯阵风随悟空而去。
官署区位于雒阳城内南宫之左,东城耗门之内,在南宫的左前方。而太史令府就在太尉府与和司空府之间。看到太史令府,悟空这才明白为何他问路之时,人都告诉他最显眼的那栋宅院就是。此刻走近一看,在一群红墙白瓦建筑中太史令府果然鹤立鸡群!雒阳城内一般房屋的屋顶不是平地就是斜坡形的。唯独他太史令府与众不同,屋顶竟然是银色的半圆球形。中楼那银白色地圆形屋顶在阳光照耀下,远远望去好像一个闪闪发光的大馒头。
三人十分惊讶,太子看着那圆圆的屋顶自言自语道:“这张衡果然是个奇人,他这府邸如此奇特。连我也是第一回见到。”
敖摩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真像刚刚蒸好的白糖糕吼……”
这类蠢话听得太习惯。太子已经懒得再生气打人了,他仿若未闻只是朝悟空转头皱眉道:“这屋子瞧来好古怪。不如我们先隐身进去探一探虚实?”
悟空点头赞同,他于是吹口气使个障眼法将三人隐形,再落下云头,一同潜入那奇特的宅院之中。转了几圈下来,发觉这屋子果然古怪,偌大一所宅院,却是连个下人的影子也看不到。只有围墙内的院落中散落着各式各样稀奇的东西。那些器械设计之精巧,一个齿轮一个关节都是制作精良。直令人叹为观止。
三人一路看来,只看得目不暇接,声声称奇。这院中有精美地铜制多级刻漏。内注以清水,下各开孔。以玉虬吐漏水入两壶,右为夜,左为昼,壶盖上又铸金铜仙人居左壶;金铜佛陀居右壶,均以左手把箭,右手指刻,以别天时早晚。又有荚更瑞轮,三个轮子自转不息的机械,站在木车上手指南端的木人。更有不可胜数栩栩如生的木雕停在梁上,木狼伏在檐下,似乎随时都要振翅起飞,蹬地扑上前来一般。
待到宅院正中见一亭,亭中有一座奇怪机械。此物瞧来是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又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颇为精美。仔细看时,见这巨物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应蟾蜍八只,张口若承。三人围着亭子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玩艺儿是做什么用的。敖摩本想凑过去伸爪子去摸摸,无奈太子早有预料,两只爪子都给它攥紧了。不要说伸出去,连动也不要想动一下,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