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唯见小地狼眼睛如同两盏幽明的萤火,他的声音在四人耳边焦急的响起:“地脉里很乱很黑,你们能看见吗?小心跟紧我!千万别丢了!”
敖摩正在两眼一抹黑分不清东南西北,太子回答小地狼的声音已经沉稳淡定地随之响起:“会看见的,你只管带路走吧!”话音一落,从他身上突然散射出耀眼地金光。顿时将众人眼前照得雪亮。原来太子运起了金光神咒照明。在幽暗的地底,那金光虽则只能恰恰照亮他身周七尺之内的地方,不过四人只需靠得紧些,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形并跟紧前头的人,就决计不会迷失在这深黑的地下。
见他等没有迷失之虞,小地狼也不多话,扭头就带路朝地心处奔去。
一行人跟着小地狼朝地脉深处前行。越往下行,黑沉的怨气就越是深重浓厚地缠绕上来,如同湿粘的雾气一般挥之不去。小地狼本身是妖物,常年在这环境下生活,那黑雾自是对他影响不大。而悟空三人是修道者。对这污秽的怨念却是大忌。幸而各自身上都带着通灵的神器,那黑气一围上来就被那三柄绝世神兵的煞气逼退了。
太子念动真诀,从丹田中唤出敖润借他地王者轩辕之剑。轩辕剑巍然正气一出,围绕着众人那阴湿的黑气顿时像被切断一般迅速朝两边散去,形成一条通道。太子一手祭起轩辕剑。一手拉住凡人之躯的张衡沿着这条通道前行,尽量不让张衡离开自己三步左右。他一面前行一面冷静的问小地狼:“离上次地震发动不过两个时辰,令尊发作的间隙时间一直是如此之短么?”
小地狼摇头:“从前刚刚发作地时候是一年一回。可是发作频率一直在加快,慢慢就变成了六个月一次,又依次演变成一季,一月,一旬。今日里刚刚发作了一回,我以为好歹到明天之前可以无事,谁知道刚才见到阿爹才和他提起你们要见他的事情,阿爹突然就开始全身颤抖。表情也痛苦无比,他说他这一回可能要控制不住了!叫我赶快找到你们和你们一起逃走。”
他狠狠咬了一下牙,眼泪沁出眼眶:“我不能抛下阿爹!死活都不行!阿爹他那么用心保护的地面上活着地人,这一回如果控制不住,等他清醒过来发现之前尽力保护的一切全部被他亲手毁掉。阿爹一定会崩溃的!你们说过可以帮助他!求求你们!一定要帮他恢复原来的样子!千万不要让我阿爹毁掉!”“黑皮……”敖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它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难过的小地狼,只能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悟空与他身后的张衡也沉默不言。只有太子咬了咬下唇。黑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前路似乎永无止境。这地下的空间就如同深海一般,阴冷而绵长,穿过不知是第几层地地层,前面带路的小地狼突然站住脚步,惊呼一声:“阿爹!你怎么上来了!”
黑暗中两盏如灯笼般血红的巨大眼睛应声忽地抬起来,太子等人吃了一惊,定睛看时,只见一头似乎由深黑色物质凝结而来的矫龙状巨大妖物正在下方朝他们仰头而望。
那妖物庞大无比,他如此抬首,敖摩他们能看见的仅仅是他地一个头。然而单单这个头颅便如同张衡整个太史令府一般大小,他的身躯和尾部却不知拖到地心几千里处去了。妖物身周游动着浓厚而粘稠,仿佛胶结成半固体地黑色怨气,又有许多半明半暗如同支系血管一般的光柱体密密麻麻连接着他的身体,枝桠散布在周围的地层中。太子心中暗道:由怨气而成,与地脉相连,毫无疑问,眼前这庞然大物便是二叔之前提过的地龙。
那头地龙抬眼看着众人,他未曾开口,周围却响起嗡嗡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回荡在众人耳中:“到地面上去!到地面上去!”地龙对小地狼的提问闻所未闻。只是反复而单调的重复着这句话。
“阿爹!快停下!不能上去!你不是说过你这具身体不能暴露在日月星三光之下,所以永远都无法到地上去吗!硬要上去会烟消云散的!而且扯断了地脉,上头你要保护那些人都会死掉啊!”小地狼急了,冲地龙大喊道。
地龙不理他,只是一叠声的重复着:“到地面上去!到地面上去!”一面继续向上游动。仔细看那双灯笼一般的红眼便会发现,他眼神中混沌一片,不见一丝清明,显然已经丧失了神智。每动一下,身上的半透明状光柱便发出撕扯之声,有细小的光柱在行动中断裂,继而引起整个地层随着动作扭曲抖动。原来这便是地震的缘由。
小地狼见父亲失常听不进自己的劝慰,一意只是向上游动。他心急如焚,只想着要阻止父亲自取灭亡,来不及细想便扑上去一口咬住地龙的龙鬃向下拉,妄想以此牵制住父亲的行动。
地龙低吼了一声,小地狼的阻碍对他来说相当于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微力量,他只是轻轻晃一晃头,用尽全力阻止他的小地狼就被一股大力甩飞出去。敖摩大惊,几乎是反射的立刻朝相应方向冲过去。它和悟空同时到达小地狼身边,悟空抢先一步接住小地狼的身形。敖摩急吼吼问:“黑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吼?”
小地狼挣扎着抬起头:“我没事!快拦住我阿爹!”
话音刚落,一声清亮的龙吟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