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容浔笑意涟涟,眼梢勾了勾。

袁知陌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草民这就去找人去做。”

“我要去外面吃馄饨,听容隽说京都里有一家摊味道很好,我就要去吃那一家。”容浔一把拽住袁知陌的手腕,不容分说拉着他就往外面走,“你陪我去吃,现在就要吃!”

袁知陌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回头急看木头桩一样杵着的长孙晏,“睿郡王,阿晏……”

“你再敢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他去清风楼跳艳舞!”容浔凑到袁知陌耳边小声哼哼,满意发现袁知陌身体微僵,“本郡王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郡王,想怎么折腾一个欺辱皇族的人还是很简单的,你以为殴打郡王的罪名很小么?小陌儿。”

袁知陌一怔。

上辈子他就爱这么唤他,他屡次殴打也不见效,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命运重叠,依稀间又见当年迤逦岁月,他不由有些怔仲。

容浔乐的掳人就走,等袁知陌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清风楼里,看着一群长相清秀的男人穿着戎装……大跳脱衣舞。

平台上戎甲早就散了一地,小倌们一举手一投足,戎甲下长衫微扬,隐约可见细腻白皙的肌肤,不可讳言,虽然女子穿戎装别有一番英气,但戎甲还是属于男人的,而男人一边踏着起战歌一边跳艳舞,别有一番勾人诱惑。

只是……

容浔笑吟吟的道,“小陌儿,你觉得这舞怎么样,我倒是觉得很适合那个长孙晏来跳。”

“草民袁知陌,名姓父母所赐,还请睿郡王莫乱称呼才是,”一不留神那小倌们若影若现的重要部位,袁知陌坚决挪开眼,生怕长针眼,“长孙晏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子,身份尊贵,郡王言笑了。”顿了顿,他深吸了口气,定定看过去,“不知道袁知陌有什么能帮睿郡王的?还请睿郡王直言。”

他上窜下跳,又是赞画又是伴读又是受伤,他袁知陌虽然猜不透他的花花心思,但也知道他这么做肯定动机不纯。

容浔也不答话,慢条斯理的剥着葡萄,葡萄黑紫十指纤白,紫皮微动,莹绿的果肉在灯光下玲珑剔透,手指一捻递过去,“张嘴。”

袁知陌低头看看葡萄,瞥了眼容浔灼灼眼神,当机立断张口吞了。

这人脾气执拗,他不吃,容浔会有一千种更恶劣的办法逼着他吃。

果然,容浔眼里露出一点遗憾,似乎颇为惋惜他的合作。他捻了捻白巾,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我知道我那个尊贵侄儿喜欢你。”

袁知陌眼底锐光微动,敛眉不语。

容浔淡淡一讪,“放心,我没打算夺人所好,更没想法跟我那侄儿抢人。”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托腮过去,艳色几乎氤氲在灯火里,“事成之后,不管你们双宿双栖也好,劳燕分飞也罢,跟我没关系。”

袁知陌蹙眉看过去,静侯下文。

“我要你,在我京都这段时间,为我筹谋,保我平安。”

第5章 小倌儿

袁知陌骇然抬头!

清风楼的灯火璀璨到近乎耀眼,容浔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把玩着一盏白玉琉璃盏,琉璃盏里的吐番葡萄酒通红似血,愈发显得容浔优雅慑人,几乎要将这满室华彩给压下去!

袁知陌心绪起伏不定,他是知道的,容浔这一次进京,实际上就是质子的身份,定熙侯权柄过大,又手握重兵,别说是陛下,满朝文武都容不得定熙侯在外逍遥,所以美其名曰太后想念,特地迎了睿郡王进京。

但只要定熙侯没有反心,睿郡王照样是千尊玉贵的郡王爷,他这么说……是代表着定熙侯真的有反心?

上辈子定熙侯是反了,但是在八年之后,老定熙侯爷莫明死在宫中夜宴上,容浔怒而掀兵造反,搅的大雍血雨腥风一片混乱,最终……袁知陌眼底一黯,心脏抽抽的疼,半晌才慢慢的道,“睿郡王地位尊贵,怎么需要草民保护?草民文不成武不就,保护一词从何说来?”

“就凭你袁知陌这个名字。”容浔漂亮的丹凤眼弯成弦月的弧度,懒散却冷锐的眸光直直射过来,几乎可看透人心,他悠悠的道,“你爹是当朝太傅,文官集团的领头人,你的情人是皇长孙,大雍皇朝未来的继承人,至于那个护着你的长孙晏,则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子,你一个人就能牵动三方势力,如何不能保护我?”

袁知陌无言以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郡王爷真是太看得起草民了,太傅府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子嗣,有我无我没有多少区别,阿晏虽然镇北将军府的人,但长孙将军向来不喜欢子嗣牵扯到朝政内务,至于皇长孙,更是无稽之谈,睿郡王睿智,怎么可以相信市井流言?”

“小陌儿,你这就是不肯了?”容浔挑眼看向对面微笑的少年,青衫银冠书卷气十足的,明明身处靡靡**的地方,他坦然微笑而坐,却让人恍惚觉得似有清流滑过,不惹尘埃,气质独特微凉,怪不得让容隽念念不忘。

他在来京都之前就听说容隽对一个少年有意,本来他还没在意,后来在亭上听他教导幼妹,容隽又是那么一副态度,便明白传言不假。后来正巧撞见素来稳重谨慎的袁太傅怒极教子,爱之深责之切,袁太傅一定是非常重视这个儿子,至于长孙晏,更是意外之喜。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无疑是极有用的。

袁知陌苦笑,“不是我不肯,实在是……唔!”

他的话被消灭在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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