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殿下顿时心情荡漾,抱着华婉的手紧了紧,又怕太过用力伤了她,忙又松开,语无伦次的说着:“我就知道……你,你……你放心,我,我……”见了她这手脚慌忙,舌头都打了卷儿的样子,华婉脸上的温度都褪了下去,慢慢的尽是温馨,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她如此犹豫,如此害怕,又为何对王爷不能与她一样做到人人平等而耿耿于怀。上辈子,她无暇爱,这辈子,她不敢爱。这感觉太陌生,直到此时,她才想通,她是怕了,她怕她和王爷不能相知,她怕有一天王爷会不理解她,因为在乎,所以要求就高了,所谓“不虞之誉,求全责备”就是如此。
华婉抬起手,捂住王爷还在木木不知如何言的嘴,柔声道:“我都明白。”
姜恪大喜,咧开嘴笑,收都收不住,抓起华婉的手用力的亲了一下,掷地有声道:“必不负美人恩!”
“什么美人恩,胡说什么!”刚正经了一会,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华婉羞怒,娇斥道。姜恪哈哈大笑,癫狂的和诸葛先生一般,一把抱了华婉,凑在她的耳边,yin诗艳词,张口就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和你把领松扣,衣带宽……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华婉娇羞得紧,用力推开她,转了身就走,身子婀娜,婷婷如玉。
最近王爷心情好得很,王府下人见了王爷都爱往上凑,伺候的不好也不过说一通,伺候的好了定是重赏。最近诸葛先生转性,丢开了多年的爱物——羽毛扇,改在腰间挂一把锋利的宝剑,据可靠人士说,诸葛先生爱上了李太白仗剑天下的豪气,不过,喝了酒在墙上涂鸦的坏习惯倒没改,保留了下来,王妃体贴的找了两名泥瓦匠在府里养着,也不用隔三差五的就出府去请。
隆寒渐深,前几日轰动了所有书香世家的新科状元马伟杰求娶顾家嫡次女之事,渐渐落下帷幕,顾家答应了,三书五礼,一件件的准备起来,婚期便定在了来年的八月初六。马伟杰辞了翰林院庶吉士,授了正七品御史一职,巡按湖广。都察院一向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巡察御史一年一任,到了明年八月初六,马伟杰也该回京述职了。
当今文人读书便为做官,文官崇高理想便是入阁为相,翰林院是最清贵之地,几乎所有的阁老皆是由庶吉士做起,故而庶吉士亦称为“储相”,当初,马伟杰固辞了庶吉士之命,非要某外放,当时没少被人讥讽,道是状元郎金榜及第竟是高兴傻了,孰轻孰重,熟贵熟贱都分不清了!
到了如今,谁敢这般词锋严厉?皆是嗟叹同人不同命,马伟杰得娶顾家女儿,有了这般岳家为助力,何愁前途?
“可恶!那顾家对外清高,如今不还是巴上了姜恪!”赵王世子姜怀怒捶桌面,一番斥骂犹不解气,拿起桌上的茶盅便狠狠的砸在地上。
茶盅触地碎开,茶水溅了满地。赵王摇了摇头,犀利阴刻的眼瞥了身边的丫鬟一眼,示意她重新给世子倒茶来。那丫鬟已是吓得颤颤发抖,生怕受了牵连,见了赵王吩咐,忙不迭的下去倒茶来。
“此时震怒有什么用?不如想想办法弥补才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赵王嫡次子姜怍忽然做声道。赵王点头,赞许的看了姜怍一眼,道:“怍儿说得对,你如今砸再多的东西也没用,为今之计,是先弄清楚,马伟杰为何会起意求娶顾家女。”
“还能为什么,马伟杰是姜忖的小舅子,姜忖从来是跟在姜恪身后应声的,摆明了是姜恪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先下手为强了,要我说,”姜怀站了起来,那双与其父一模一样的阴狠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犹显狰狞:“都怪北静王举棋不定,犹豫的太久,若是他早点答应,如今,哪有姜恪趁虚而入的份儿!”
他说了前半句,赵王正点头,这个儿子多少有点长进,听到后一句,不由动了气,怒喝道:“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北静王既然答应了与咱们联手必然不会有变。内讧要不得!”他警告般的瞪了姜怀一眼,姜怀紧握的拳头一松,一屁股坐了回去,一脸不服气。
赵王叹了口气,又是失望,转头去看姜怍,道:“怍儿,你看,此下如何应对才是?”姜怍沉稳镇定,语气中带着自信与不容反驳:“阴沟里翻了船,这船是要不得了,既然顾家与马甲成了姻亲,便不能指望了,”顾家重名声,既然靠了豫王,就不会再找一个女儿去靠别家,“唯今之急,先看北静王那边怎么说。姜恪能先下手,必定是早早的知道了咱们的打算。北疆肯定出了密探。”
“看什么北静王,等那边消息传来不知猴年马月了,咱们想办法毁了那桩亲事就是!”姜怀嚷嚷道。“住口!”赵王忍无可忍,怒斥道,见姜怀不服气,深吸了口气,这个毕竟是他的世子,将来要承爵的,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他耐了性子解释,“顾家不止一个女儿,马家也不止一个儿子,毁了这一桩,还有下一桩,婚书都写好了,你想捣乱,也来不及了。”
姜怍恭敬的对兄长道:“表面上是结亲,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结盟,不是毁了一桩婚事就好的。”姜怀听明白了,便点点头,闭了嘴,听父王与弟弟说话。
赵王叹息一声,若是怍儿是长子就好了,他一摆手,道:“立即修书北静王,让他仔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