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在行宫门口发了这么一通火之后,一想到这个楚慕寒反正也活不长久,便让他多得瑟几天吧,倒是可别让他栽在自己手里,否则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紫苑将这消息报告给了云惊澜,对于晋王的表现她丝毫不觉得以为,果真不是真心实意来道歉,被逼也好,无奈也罢,不是真心的道歉,她拿来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楚慕寒倒是醒了,让紫苑和阿悄去将午膳搬上桌子,云惊澜便甩头将晋王的事抛之于脑后,随即走向了楚慕寒的房间,推了门就见方才被晋王拽着衣领的那人正跪在地上同楚慕寒禀告消息,云惊澜瘪嘴,这家伙,到底是谁的人啊。
见了她不善的目光,那人抖了抖,楚慕寒却抬手让他退下了,云惊澜这才取来他的外衣替他穿上,楚慕寒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她开口一般,云惊澜抿着嘴,“你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他摇了摇头,“你这样做,只是会让南慕更加怨恨你吧。”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她有些感动的拽住了他的衣领,然后将其往下拉了些,楚慕寒错愕的看着她,本能的曲了腰,但下一秒云惊澜就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松开了手。
“你是任何人都无可比较的,南慕也不行。”
他心怀甜腻,差点就想将她抱入怀里加深这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从离开天月到现在,他受了伤,每每想亲近之时都被云惊澜拒绝了,难得见她主动,他可不想错失良机,然而他还是因为欢喜而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胳膊。
这一抬手可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云惊澜连忙担忧的去看他的手臂,还好没有出血,她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受伤了就老实点,这伤口正在愈合,你这么一动,又得浪费两天来等了,到底还想不想早点好呀。”
她说着话,手却伸过来戳了戳他的胸口,楚慕寒伸手去将她的手指握住,低声道:“当然想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抱抱你了。”
云惊澜羞红了连却指责他调笑道:“想坏事了是不是?”楚慕寒欺近一步正想说是,门就被推开了,阿悄站在门口大呼小叫道:“王爷王妃,你们怎么还不出来,饭菜都快凉了!”
等她这一番话说完才感受到了屋里粉色的气氛,再想关门已经有些晚了,云惊澜咬牙扭头怒瞪向阿悄:“不是说过了不要随便推门,要想敲门的吗?!”
阿悄看了看天扭身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般想要遁走,云惊澜却已经追过去了,楚慕寒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能跟着她二人走去。
他们这边吃着午膳,晋王那边也没闲着,被拒见之后他又连忙差人将这消息送到了宫里,还要去传话之人必须将他痛改前非的态度说得诚恳些。
南浔帝听完这消息当即便勃然大怒的招了晋王进宫,如此却是正中他的下怀,晋王连忙进宫面圣,在进入立政殿前他整理了自己的衣冠,又几番调试了自己的表情,力求将自己的狼狈表现得更为清楚一些。
一入殿,他便故作畏缩的跪地恭敬的向南浔帝请安,原本皇帝也是极为宠爱他的,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自己逼得有些太急了,这才让南浔帝对自己有了异心,如今他必须尽量装弱,来重新获取皇帝的宠爱。
毕竟他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大计可不能拱手将此让给了箫王。
见他面色憔悴,衣服也穿得皱巴巴的,南浔帝不免同情心泛滥,既然云惊澜敢抓住南浔帝这弱点善加利用没道理自己就做不到啊,他跪在地上用力的想皇帝磕头,疼得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住的落下泪来。
“父皇,是儿臣无礼,才会让冥王殿下如此动怒,若是因此危急到了南浔百姓,儿臣……儿臣真是南浔的千古罪人啊,如今冥王不肯接受儿臣的道歉,不如将儿臣送往天月,以解冥王心头之恨吧。”他说得声泪俱下,南浔帝看着眼里,免不了同情心泛滥。
如今楚贵妃还病着,将晋王送走可不就要了楚贵妃的命吗?南浔帝又怎么会舍得这么做呢。
他起身亲自将晋王扶了起来,半是心疼又半是训诫道:“你这事做得实在有些过分了些,朕病着,也没能及时阻止你,这事说来朕也有错,不过这冥王也未免有些太不是抬举了,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如此的小肚鸡肠,实在令人不耻。”
见晋王被逼成这样,南浔帝对楚慕寒自然也起了不满之心,冥王在承启帝心里向来都不受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几次三番的来向他们甩脸色。
要不是因为承启帝并不在乎他,来南浔这件事也轮不着他来办,自己既然已经承诺会给他们补偿,又命晋王去亲自登门致歉了,他们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这冥王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晋王悄悄的看着南浔帝的脸色,眼下他对楚慕寒也是十分的不爽,知道自己的伪装恐怕是十分的成功了,不仅能让南浔帝对楚慕寒不满,更能让自己找回一些旧日的宠爱,最主要的是他不用再向楚慕寒道歉了。
说到底还真应该感谢一下云惊澜和楚慕寒因为他们这态度,才让自己从困境之中抽身出来,不过呢,南浔帝虽然对楚慕寒有了意见,眼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行宫之中还有个深受天月皇帝宠爱的魏王,再加上一个牙尖嘴硬的冥王妃,她那一张嘴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
不好惹啊。
南浔帝又有些头疼,道歉自然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