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牛当然不能告诉儿子自己打扮得这麽骚包是去求爱的,没好气道:“你管那麽多,醒了就快起来吃饭,一会要上学呢。”

一大早的求亲计划又被儿子辣手打断,张阿牛只得跟往常一样,帮儿子准备早餐,然後把他送去学堂。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他冒冒失失而去,一会送儿子上学时先看看那萧先生的反应总是比较好的。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张大宝坐下来开始吃早饭,嘴里塞著馒头,突然大叫一声,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一拍脑袋含糊不清道道:“爹爹!今天不上学呢!”

“嗯?为啥不上学?”

“我……我给忘了……昨天你去找先生的时候,张佳琪他爹来了咱家,让我告诉爹爹今天村里要来大人物,全村人都要去迎,所以学都不用上了呢。”

“村长?”张阿牛手头的活停了下来,硬挺的眉头皱起来,这熊孩子,那麽重要的事竟然昨晚不跟他说:“那你不去上学,萧先生呢?”

“张佳琪他爹说了,萧先生要代表咱村子,去招呼大官!”

招呼大官……那一定没时间听自己说话了……自己昨晚计划得好好的不都胎死腹中,连跟萧先生说的机会都没了?

“爹你怎麽了……爹你怎麽把馒头蘸桌上了……腐乳在边上呢……”

***

其实,今天城里会来大官的事,萧凌远是早就知道的,不但早就知道,甚至心心念念期盼著那人的到来。

因为来的人,非但是萧凌远的挚友,甚至可以说他此次来张家村的目的,便是来探望他的。

张家村是个小村庄,虽说算得上富庶,但鲜少有城里的达官贵人前来。这下不仅仅来了萧凌远这麽个金凤凰,连正在京城里当著大官的钦差大人都临幸了张家村,村长接到通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团团转,完全不知道该怎麽招待这金贵的六品高官。

还是在城里上了几年学的张佳琪稳得住阵脚,他斜斜地瞅了一眼不停踱步,抓耳挠腮的父亲,道:“爹你别愁了,这袁大人在公文里说了,他此行是来看旧友的,你只要招待好了,也没别的需要你特别去做的。”

“可是……可是我们村子这情况……你爹我这不是害怕招待得不好吗?”

“爹你真是……既然是萧先生的旧友,你大可问下萧先生,那袁大人该如何招呼才好,想来袁大人千里迢迢而来就为见萧先生一面,两人关系必然是十分好的。”

“对对,我得让萧先生给我出出主意。”村长茅塞顿开,一拍脑袋,嘴里念叨著:“怎麽提前了那麽多,我还以为起码下个月才到呢……”也不顾外边天已经快黑了,往那萧凌远家里走去。

这事也真叫作寸。昨夜萧凌远被那张阿牛手脚不干不净地又是亲了又是摸了,等张阿牛走後,整个人都傻乎乎的,身体滚烫滚烫,也不知道那张阿牛给自己下了什麽毒药,跟生病似的难受,脑子糊糊涂涂的,什麽都没办法思考。

这时村长竟然来找他,他惊魂未定,背脊冷汗一片,想著方才若是张大宝没来把张阿牛叫走,自己和张阿牛的事被村长发现了,他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从此都不用在做人了……

“萧先生你没事吧?怎麽脸那麽白?是不是不舒服?”村长也知道自己那麽晚了来找萧凌远十分的不合适。可是这袁大人明日便要到了,自己还什麽像样的准备都没有,实在是坐立难安,就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把这朝廷的钦差得罪了。

他起身给萧凌远倒了杯热茶,看萧凌远喝下去,看起来没那麽糟糕了。

“我……我没事……”热茶下肚,又听村长说明了来意,让萧凌远後怕的心总算稍微平静了一点。

他安慰著自己,确实没什麽好怕的,张阿牛走了,没有在这里和他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也没有人知道……

此前,萧凌远已经接到了袁安淮的书信,知道他要来探望自己,而听村长的意思,是让他给筹谋一下如何接待这达官贵人,萧凌远把茶杯拿起,轻轻地饮上一口,笑道:“村长不必多心,安淮不是个挑剔的人。你什麽都不用做,到时让他在我这儿休息就是了。”

“这……这万万不可……”村长赶紧摇头:“不是看不上先生的宅子,只是袁大人是金贵,当然应该住村里最好的地方。我本来打算趁著袁大人还在路上,让人动工把庵堂边上的一处空宅重新修整一下,新的宅子,袁大人住得也会舒畅些。可谁知他加快了脚程,明日就要到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萧凌远不赞同道:“村长,安淮只是过来看看我,并不会留太久的时间,你这般大兴土木,劳师动众,劳民伤财不说,安淮也未必高兴。”

“真……真的吗?”村长确实听说袁大人是难得的清官,最恨那些剥削民脂民膏的贪官,也厌恶浮夸之风,听萧凌远这般讲,他也拿不准主意了。

“嗯,你听我的,不信的话,等他到了,我随你一同去接他,看他是要同我一块儿住,还是要另找奢华的地方住。”

萧凌远自信满满,村长自然也不再说什麽,他连连道谢,和萧凌远约定了由他来接待袁安淮,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一半。见天色都墨黑了,憨笑道:“真是多亏了先生肯帮忙,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今天那麽晚了还打搅先生看书歇息,实在是……”

“村长说到哪儿去了。他也是因为要来看我,才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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