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饭撤了,福晋和众位妾室陪着雍亲王说话,弘时则带了两个弟弟坐在下方,弘昼八成是少看见他,对他有些孺慕,便张着手冲着他响亮亮地喊了声阿玛,雍亲王瞧着胖乎乎的小儿子,再看看跟个小大人似得四儿子低着头,只觉得一口老血闷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苏培盛瞧着这不对啊,立时说道,“王爷,今个儿准备了不少烟火呢。”
一提这个,雍亲王才想起来,冲着众人道,“一起看看烟火。”说罢,大步向前走了两步,待到了弘历面前竟是停了起来,弘历心道,“你若是抱我我也不理你。”
转眼,雍亲王就牵着弘昼走了。弘历握了握拳,哼了一声,跟着钮钴禄氏出了门。
清朝的烟火远不如二十一世纪的烟火漂亮,颜色不靓丽,花样也不多,只是一圈亮光罢了,可就是这样,也让弘昼乐得够呛,满院子都听见他嘎嘎嘎的笑声。
弘历被钮钴禄氏拉着手,站在大门前瞧着那边高兴的一大一小,突然觉得很现实,这根二十一世纪的父子关系不同,在那里,即便死鬼老爹不喜欢他,也不会有第二个孩子来喜欢,可在这里,父亲可以厌弃自己的儿子,他来了已经半年,已然知道了便宜爹的大哥、二哥、八弟和十三弟都是被父亲厌弃的儿子。便宜爹没那么多儿子,可他仍有选择。
叹口气,还是早归吧。
雍亲王说不准自己的心思,按道理,弘历对他那般不敬,他不见的话也出了口,依着他原本的性子,真是厌弃了。可是他又不停地担心着那个小儿,想着他身边时时刻刻总是出事儿,总觉得自己一颗慈父心被攒吧的不成样子,一扭头,弘历却已在吴开来怀中睡着了,口水都流了满脸。
25、父子和好了
第二日弘历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一觉给雍亲王多大的打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央了钮钴禄氏带着他去了花园子遛狗,谁料到半路上福分却跑了。一帮人追到了纳兰侧福晋住的鸣翠院,福分一溜烟跑了进去,钮钴禄氏无奈,便只得让人通报进了门。
纳兰氏倒是个开朗的性子,知道竟是因为追着福分来的,便道,“连小狗都知道要来看看我,你却是腿太懒,不肯过来罢了。”
钮钴禄氏坐在一边,客客气气地道,“却是怕打扰了侧福晋。”
纳兰氏笑着啐她一口道,“你说这话,若是知道的F,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难缠的性子呢,竟让你们这般躲着。”说完,还点点抱着福分的弘历的额头,问他,“你说是吗?”
弘历王顾左右而言他,冲着那个长着颗红色痣的小丫头道,“我们一起跟福分玩好不好。”
纳兰氏显然挺喜欢孩子,听着弘历的要求,便道,“云仙,四阿哥喜欢你,你过来陪他一起玩。我记得我有副九连环,你去取了陪着四阿哥拆解。”
那云仙当即便应了声,“是。”
他一出声,弘历便竖起了耳朵,等着她一说话,弘历则立刻在心里道,是她!就是这个声音,虽然并不明显,可这女子说话的时候,总有些略略的拖音,显得格外的娇媚。跟她的相貌倒是匹配。弘历瞧着她,心中终是有了数。
回去便让吴开来去查,那个云仙和雪桃是什么关系,可呈上来的东西让他心惊胆战,云仙和雪桃到没有任何的关系,可他们跟一个人有关系——李氏。雪桃是李氏嫁出去的陪嫁丫鬟二喜的夫家表妹,云仙表面看跟李氏没关系,她乃是纳兰氏身旁的二等丫鬟,可问题是,她爹跟桂嬷嬷是多年的情人。
谷雨又道,“奴婢趁着昨日夜审了雪桃,她的确承认,东西是桂嬷嬷让云仙给她的,也是她换得。”这却是弘历未曾吩咐过的事情,他如今年岁小,任何事情都要做的妥当才成,瞧着弘历皱了眉,谷雨才道,“奴婢吓了吓她,如今人已经不清醒了,不会说出什么。我替她报了病,过几日不好,自会挪出院子,跟咱们也没了关系。”
说罢,谷雨还笑了笑。
弘历抿着嘴瞧了她一眼,知道此女心机手段都有,如今还需她帮着,便没再说话,等着谷雨退下了,才吩咐吴开来去看看,晚间,吴开来就过来回了话,人已然是吓疯了,只是缩在床脚不说话,的确是不可能泄露出什么。但同样,也不可能作为证人,去指控李氏。好在弘历并不打算走正道,便吩咐道,“小心她点。”
腊月二十六日,雍亲王便搁了笔,除了康熙爷的召唤,不用再去上朝,忙碌的一年也可歇歇。弘历让吴开来打听好了雍亲王在府中未出,一到申正,就带着人去了弘时下了学给雍亲王请安的一条水榭。
小混混没有吃亏不还的道理,李氏和弘时既然敢阴他,他也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弘时一下课就被弘历带人拦住了,他身边只带了个贵喜,而弘历身旁则带了个吴开来和谷雨,这两人都是十五六岁大了,弘时哪里经得住,没几下就被夏至挟住了。
弘历问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肯不肯到阿玛那里去认错,说你撒谎了。”
弘时虽然被挟住,可想着桂嬷嬷说的话,弘历不过萝卜头大,又在阿玛那里是出了名的坏脾气,若是出了事只往他身上推便是了。当即便哼道,“这罪你顶定了,看阿玛以后还信你吗?”
弘历听了这话,便道,“即使如此,可是你找打。”说完,吴开来就使了人劲儿,给了贵喜肚子一拳,谷雨也不含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