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涉不想多说,点点头,想离开,沈玉书叫住他,问:“陈小姐坚持说观音不是她拿走的,陈先生有想过会是谁吗?”

“身为下人,这种事不该我多嘴,不过我们老爷肯定是相信小姐的,最早老爷也是一时气愤,跟巡捕房的人说走了嘴,如果知道小姐跟杀人事件有牵连,他肯定不会提观音的事。”

“那傅山这个人,陈先生怎么看?”

“我没有见过他,无法评论,不过听说他文采很好,长得又出众,小姐会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陈涉不像老管家那样对傅山大加贬低,他说得很含蓄,不过说话时右边眉头微挑,这个小动作透露出了他不屑的想法。

他说完后向沈玉书告辞,苏唯趁机走过来,经过陈涉身边时蹭了他一下,陈涉没在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玉书给苏唯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没人的角落里,苏唯将他的战利品一一拿出,除了钱包、手帕,还有一封书信跟一个鼻烟壶。

“在巡捕房门前要我偷东西,你可真有创意。”

“偷东西的是你,失手被抓的话,也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苏唯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墙上看着沈玉书检查那些物品,听了这话,他提醒道:“这些赃物可都是很贵的,而且现在它们都在你手里,我们是同党了。”

“是搭档,你过关了。”

“谢谢,那不知道我有没有帮到什么忙?”

钱包里除了钱跟票据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信是封好口的,收件人是某药店的地址,看起来只是生意往来的信件。

那块手帕看起来也很普通,上面带着药味,一角绣着暗红色的药葫芦,药葫芦当中有个陈字,正是陈家铺子的标记。

最后沈玉书把注意力放在了鼻烟壶上,鼻烟壶是青玉雕花型,跟陈世元拿的那个很像,他打开壶嘴,倒了点鼻烟在手上。

鼻烟呈暗红粉末状,外观跟沾在苏唯衣服上的那种很像,苏唯脸色变了,问:“难道昨天偷袭我的是陈涉?”

“也许是。”

沈玉书取出随身带的白纸,将鼻烟倒了些在纸上包好,然后将东西都还给了苏唯。

“进了巡捕房,你把钱包跟鼻烟壶丢去办公室,钱包里有陈家药铺的单据,会有人送还给陈涉的,信件你回头拿去邮筒投递。”

“手帕怎么办?”

“再找个时间丢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失落这么多东西,全部交回的话,陈涉一定会怀疑,只是一块手帕,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哈,我果然没看错,外表正人君子内心衣冠qín_shòu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苏唯看了看手帕,揣进了口袋里,“不过别这么急着丢掉,也许有机会还回去呢。”

“如果你打算这么做的话,记得不要踩响屋瓦。”

“放心,相同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三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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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巡捕房的办公室,洛逍遥早等急了,看到沈玉书,立刻把他拽到自己的桌前,指着放在上面的一叠文件,说:“有关傅山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哥,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什么料事如神?”苏唯好奇地问。

洛逍遥向沈玉书竖了竖大拇指。

“他说傅山老家那边有问题,让我彻查,没想到还真查出问题了,原来傅山曾经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他去年离了婚,现在定期支付女方抚养费,金额还不小呢。”

“欸?”

听了这话,苏唯立即凑到沈玉书身边,跟他一起浏览资料,果然就见上面详细记录了傅山的婚姻状况以及他在老家的工作履历。

傅山原名傅启明,他的第一次婚姻是父母包办的,没有感情基础,傅山有多才多艺,在乡里私塾做过一段时间,因为跟女学生暗中交往并导致其流产,而被提出告诉。

他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才来上海做事,但仍然恶习不改,喜欢跟年轻女子来往,陈雅云只是其中的一个。

傅山的薪水不低,但大部分都支付抚养费了,生活并不宽裕,所以有文化并且有一定经济基础的女子是他交往的首要人选。

看着资料,沈玉书想房东称赞他不找女人,其实并非他不想找,只是没钱而已,他交往女学生,也是因为这类人仰慕他的才华,不介意物质上的能力。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没想到傅山居然是这种人,”苏唯看完资料,说:“难道他跟陈雅云私奔只是为了省掉今后的抚养费?”

“不,他的目的比这个更恶毒,跟我来。”

沈玉书拿起资料快步走出办公室,洛逍遥慌忙追上去阻拦。

“你不会是又要去见陈小姐吧?我拜托你歇一歇好吗?刚才陈家的人……喔对,就是陈涉已经向我们提出抗议了,说你恐吓他们家小姐,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哥有听,只不过他没打算照做而已。

苏唯觉得亏洛逍遥还跟沈玉书是表兄弟呢,还不如自己了解他,他拉住洛逍遥,提醒道:“你还是配合他比较好,否则会更麻烦。”

“我现在已经很麻烦了。”

洛逍遥愁眉苦脸地跟着他们来到昨天跟陈雅云见面的房间,沈玉书说:“陈雅云还知道更多的秘密,我必须要见她,如果你想尽早破案,就帮我,还有,你派人跟踪茗香茶馆的方平,我怀疑这个人跟观音事件的凶手有联系,另外,让你们的验尸官解剖赵小四,留意死者的心脏是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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