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马汉身后的展昭,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他身上的伤势却又如何!?就算马汉在大宋也算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一剑怎能匹敌千军--辽国士兵手中冰冷的铁枪不断的在他们身上制造出或大或小的血口子。

啪啪啪!

几下击掌,立即有侍卫搬来几把沉重的金星紫檀雕花座椅,公孙策眼神一黯,这竟是他们几日前送给大辽缔结友好的礼物!

案几和座椅摆好,一个简单的问案大堂立即在大殿中央布置完毕。原本表演鼓乐的宫人已经被全部遣退,而参加宴席的官员们则全都在两旁围成两道人墙。耶律宗真在主位落座,一身狼狈的国师查哈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行头,又趾高气昂的出现在大殿上,毫不客气的在主位右侧一屁股坐下。包拯也对众人略略施礼,一掀衣袍在主位左侧的位置落座,而公孙策仍旧青松似的挺立在包拯身后,一如,恍然回到那个青天红日的开封府尹,只是,刺客跪在他们面前的,是那个曾经一身红衣的展昭,是那个总是默默守卫着开封府安宁的青龙校尉。

眼前不断晃动的人影在展昭的瞳仁中只能留下皮影似的残像,一旁的马汉被近卫兵压制着,却仍旧没有放弃反抗。

不断挣扎的马汉显然激怒了压制着他的辽兵,只见那辽兵用手中的刀把朝着马汉脊椎骨的地方狠狠一捅,一旁的哭丧棒几下重击在他的膝窝处,马汉口中立时溢出些许白色的泡沫,整个人碰的一下趴倒在地,只能不甘的瞪着眼前的一切。

包拯面无表情的看着辽兵对着马汉施以重手,没有任何情绪闪烁的目光中,看到的究竟是大宋的明天,还是殿堂下摇摇欲坠的御猫。

眼前,尽是黑压压的人影和看不清的业障。

听不清包大人在和自己说些什么,更不明白他们在不断的争吵,是为了自己吗?如果是为了我,大人……,请您不要再为了我辛劳。自从决定跟着玉堂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背叛了您和开封府,背叛了我曾经用性命守护的青天红日。

玉堂……,你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已经不在人间?如果还在,你为何还不来找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我不怕死,只是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我们的孩子,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能够来到人世间,都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你总是一切为我,但是直到死过一次,我才发现,如果没有你,如果死亡一定要把我们分开,我竟会是那么的眷恋和不舍。

头昏眼花,展昭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起来,身上蔓延的痛楚也正在渐渐消失。

一切如隔岸相望,展昭没有发现,他的身体正慢慢的滑到地上。

盘石冰冷,就像身上逐渐蔓延的寒意。

“大人,大人!展护卫挺不住了!”公孙策眼看着展昭再次失去意识,对着包拯耳语道。无奈心中万分焦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包大人正在争取将被押在殿下的马汉和展昭带回大宋,无论是从轻处罚也好从重处罚也罢,也许还能保得住一条性命。但是假若是落到这耶律宗真手里,恐怕只能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言辞之间虽据理力争,但如若稍有不慎,他们一众丢了性命事小,如果让辽国找到撕毁盟书再次开战的借口,引得生灵涂炭,那他们将是天下的罪人!

包拯也看到展昭失去侍卫的挟持后,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一动不动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而边上被牢牢制着的马汉,一双虎目中透出焦急之色,但是他亦明白自己这误打误撞给包大人带来的是天大的麻烦,尽管他很想冲上去把展昭给扶起来,但是却只能隐忍着一动不动。

耶律宗真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嘴角弯起不易觉察的笑意。他看看那边被几个宫人搀扶着,一副体力不支模样两只眼睛却不断在四处打量的查哈特,这个国师到底有什么阴谋?御医告诉过他,父王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他只要安心的等到明年,就一定能顺利的继承大统登上王座。只是这个国师比起他那个看起来与自己实力相当其实一无是处的皇弟更有成为他敌人的隐患!一日不除,就一日让他高枕难眠。

吞并天下,这个手中握有太多权力的国师就是他第一个必须铲除的对象!而今天,正是上天见证谁才是有资格拥有辽国大统之人的时刻!

至于大宋派来的那个什么包黑子,就让他们签署十年不犯大宋的合约,但是他绝不会轻易的拱手将合约书送上,新仇旧恨于公于私,只要把这个叫展昭的和那个大宋的护卫当成刺客,就算他不能直接发难,也绝对能从这纸合约书中得到不少的好处。到时候不用十年,他一定再次发兵,将大宋收为大辽的版图之下!

打定主意,耶律宗真正要招手让侍卫把那个展昭拖下去,再把展昭屈打成招,却又生变故!

第十章 熵阳变

“长生、长生--我要长生!!”

耶律宗真听到了他父王的声音,就像地底凶兽的咆哮,击响空旷的殿顶。

“给我--给我--!!”依然疯狂的耶律图宏,擎着一把染满鲜血的长刀,挣脱搀扶着他的宫人,拼命朝着展昭砍去。

赤红的双目仿佛要滴血,他一眼就看到了瘫倒在大殿中央的展昭,鼻头翕动贪婪的嗅着空气中带着死亡气息的血腥气息。

“父王!”

耶律宗真看到自己父王完全失去神志疯狂的冲过来的一刹那,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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