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子;第二,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在你眼中猥琐下流的客人其实精明的很,想赚那些人的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年的时间赚五十到一百万,虽然这笔钱对于红牌来说只算零头,可是对于你这样不上道的新人来说有点也有点困难啊——”拖长了尾音,两根手指敲着桌面。
漓骏站起来,手放在腿侧握着拳头,“我、会改的。”
肖桑点点头,其实这孩子还算是勇敢,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这些倒是顶重要的,其他技术上的缺陷、态度上的生硬、脸皮上的薄嫩,都可以进一步调教。
“你的初次拍卖会我会安排跟一个人气王搭档,借借他的运势。希望你真的可以抓住机会,让更多的客人认识你,这样以后也少吃些苦头。”
漓骏的脸腾地红了,毕竟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即便平时装作再冷漠也无法掩饰他在面对这件事情时的耻辱感。
肖桑双手交搭,看着他,“直到拍卖会之前的一天,你都有机会反悔,我不会追求你的责任。不过到了那一天你就再也不许退缩。有任何问题吗?”
漓骏沉默半晌,说:“我想明天请个假。”
肖桑笑了笑,“没问题。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暂时往后放一放。”
换回普通t恤和哈伦裤的漓骏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英俊少年而已,他手抄着裤兜,脑袋罩在帽子里,从栅栏外看里面的球场。
周末学校操场上玩球空荡荡的,他看了一会,想象篮球赛时学生把场地围得个水泄不通的场面,眼神恍惚起来,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回到当前曲终人散。
有些事,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
左侧肩膀突然挨了一下,他向右侧回过头去,就看到杜沛泽一张挂满汗珠的笑脸,“我说过和你打球我随传随到的。五分钟!绝对没有超过十分钟!”
两人很嘻哈地给彼此一个h five,默契十足。杜沛泽一手抱着篮球,另一手搭在漓骏身上,亲热地说:“走!打球去!”
漓骏略有点迟疑地说:“我都好就没摸球了。”
杜沛泽就两下子跳过栅栏,在里面向他伸出手,“那今天正好,让你摸个够。”
漓骏在外面看了看他,墙里墙外。最后还是跟着翻进去。
空旷的球场上嘭嘭的拍球声回荡着,熟悉的热血的感觉开始一点点翻涌。
这一年来,家里人在他面前从来不提一个球字,一场nba的节目也不看,可是一摸到球,他深埋的记忆和技艺都苏醒过来。
漓骏觉得真是奇怪——明明篮球带给自己灭顶的伤害,可是到最后他最多想起的还是它带给自己的激情和快乐。
杜沛泽是个很好的朋友,一直在给他喂球。他们曾经共同效力于一个五人的花式篮球队,多少个日夜在球场上挥洒青春的汗水,彼此既是搭档又是对手。
漓骏曾经觉得兄弟是比父母亲人还要重要的人。
漓骏一个漂亮的三分投篮之后,杜沛泽指着他大喊:“就你这样的还敢说自己很久没摸球?!骗我让着你吧!”
漓骏气势凛冽地回复:“谁用你让!”
杜沛泽就杀气腾腾地仅仅护腕,“好!再来!”
俩人开始了激烈的攻防战……
等到终于再也无法跑动,再也无法跳跃,俩人都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躺倒在球场上,球弹跳着一蹦一蹦地滚到一边去了。
杜沛泽慢慢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用手肘撞了下身边的漓骏,“你能回来真好。以后还在一起打球。”
漓骏睁开眼看上面的天空,觉得它离自己好远。
“我不是回来,是要走了。”
杜沛泽一下子就从地上跳起来,“走?去哪里?!”
漓骏闭上眼,“你管不着。”
杜沛泽站了一会,又泄气地坐下,抓抓脑袋,“那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我假期就去看看你。”
漓骏不说话。
杜沛泽低头看他乌鸦一样黑漆漆的头发微微摊开的样子,愣愣的。
漓骏却突然睁开眼睛,直看进他眼里。
杜沛泽先移开了目光,想了想,鼓起勇气说,“你是不是那次意外受的伤还没好……”
漓骏打断他的话,“我走之前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杜沛泽忙拍胸脯,“有什么你直说,我肯定没问题的!”
漓骏慢慢坐起来,也不看他,咬牙不出声。
杜沛泽抓心挠肝地想知道,一个劲地催。
漓骏最后一狠心,反正以后也是不要见面的,豁出去地说——“你能不能和我做一下?”
杜沛泽被雷劈了一样,良久,嘿嘿尴尬地笑,讪讪地说:“你开玩笑……”
漓骏跳起来头也不回地就跑。
杜沛泽一愣神跳起来追,好容易在栅栏边追上一把给抓下来,俩人都气喘吁吁地,仇恨似的瞪着对方。
“好!我跟你睡!”杜沛泽低吼出来,“不过你不能睡了就走!还有你得给我个理由。”
“滚你m!找你妈要理由去!老子后悔了不睡了!”漓骏大力挣脱。
俩人扭打成一处。
杜沛泽怕他跑了再也抓不回来,使了全身解数将人压在栅栏上,然后昏头昏脑地亲上去,血腥的滋味在口腔里交换,两只小兽之间狎昵的较量……
清寂的球场上杜沛泽一个人运球,和假象的敌人周旋,转身跳跃灌篮。球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