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秦氏生下孩子连面都没有见,就直接抱过来了将军府。后来听说是个男孩,她说怕这边爽约失了那些银两,所以一直都没有提起过。”
“知道了。”温玉淡淡的,看着榻上的孩子,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心里绞的难受……
“公主,只是,您这些日子实在是太操劳了,孩子没了……可以想办法再……只是公主这熬坏了身子,将军回来了,可要心疼坏了……”谢大夫委婉的说着。言珏眼看已经烧了6日,这孩子的命,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温玉听了觉得嘴里苦。
也不理会谢大夫,只是专注的给孩子浇酒降温。
“公主……郡主这病听说是会过人的,秦氏母亲家里就有女娃娃和男娃娃养在一起,男娃娃发病也带着女娃娃病死的例子,您成天陪着,若是过了病来……”将军走之前特别嘱咐过他照看看好公主和郡主,眼看着一个不行了,另一个,可不能也搭了进去。
温玉之前根本不理会谢大夫,却是听到这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抬头对着谢大夫勉强的笑了笑道:“谢谢大夫,劳烦您走的时候帮我喊一下李管家……他在偏殿里守着。”
“公主千万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
“李管家,麻烦你帮我去抓几副药来,方子在案子上,抓来以后五碗水煎成一碗给,麻烦你了。”
“好,好,公主别心急,郡主福大命大,一定能过去这一关的。”管家抹着眼泪,声音都是抖的。公主这些日子憔悴的简直没法看,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只是公主不让他把郡主生病事情走漏出去。他也只能严守着秘密,一日日利索能力的帮忙,还是看着公主和郡主都衰弱下去。
……
李管家怕下人做事出什么岔子,于是亲自去抓药,却是刚出将军府,就看到自己家的将军风尘仆仆的正好赶到。
“将军,您不是要十五日——”才会回来?管家嘴张的老大。将军的脸上满是尘土,脸色很差,一看就是长时间赶路没有休息的样子。身上还穿着铠甲。
“谢大夫托人告诉我了,珏儿现在怎么样?”
“将军,将军您快去看看吧……公主和郡主……哎……”管家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言望皱了皱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办事,这些天也辛苦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跨进了将军府。
言望直奔谦润阁,让下人帮着脱了身上厚重的衣服,推开了温玉的房门。
里面弥漫着酒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言望心里一紧,他真的害怕言珏出了什么事,温玉会想不开……这个人对动物都那么的上心,对言珏这个孩子,更是倾注了太多太多的感情……他真的想担心过,会不会言珏不在了,温玉也会跟着去……
他差点把隔着门的屏风都打翻在地,冲了进去,面前的景象让他脊背都发凉。他看到温玉靠在床边,脸上煞白。手腕上红色的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流了出来,被他接在一个小碗中。
那把他们新婚之夜言望割破自己的手指的马头匕首,就放在温玉身侧……
温玉抬了抬头,看见是言望,咧着嘴勉强的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孩子,虚弱的说:“你回来了……我正好忙不过来,三儿两天没喝奶了,喝奶就吐,刚刚我喂了他我的血,他吃了没吐出来。现在还暖,你帮我喂他……”
“温玉……”仰望愣了会儿,走了过去,看到脸色发紫,全身光裸满是红斑的的言珏,心中顿时一阵钻心的心疼和悲凉。
他才走了几日,不知为何变成了如此这般。
“别发呆,快点帮我喂,还有……把酒擦在他的额头上帮三儿降温……管家知道太多不太好,我现在也只能靠……你了……”
温玉递给他半碗血,手都在抖险些都洒了,言望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搂着温玉,轻轻用了用力。
“对不起……”
……
温玉是极累。只知道驸马回来了,他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只觉得手上被涂上了凉凉的东西又什么东西裹了起来了,然后他看着言珏的视线都模糊了,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温玉再一次醒来,是被噩梦吓醒的。
他梦见三儿不在了。只剩下一个紫色的摸不着的娃娃,一直的在他面前哭,一直哭,一直哭。他伸手去抓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三儿,三儿——”
温玉难受的自哭,叫喊着坐了起来——
“三儿……”温玉要下软榻却是站都站不稳,全身都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三儿没事,你别怕……”旋即有人过来抱住他,在温玉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别怕……”
“他吃下去了吗?对了,管家的药,药呢?”温玉抱着言望,着急的要东西。他觉得眼睛都是花的,好像连将军的脸都看不清楚。
言望心疼着,心里也揪着。
“药都准备好了,刚刚珏儿……三儿把血都喝了下去,没有吐出来……那药是给三儿喝的吗?”
“是给我的。果然我的血还有用,那药能让我变得虚弱,然后让三儿的病过给我,若是我能活下来,那以后的血里就会有克制癔症的成分。就像中过毒的人若是没死,就会对那种毒无效一样……”这是温玉从很偏医术上看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是不是真的,却是为了孩子,他也愿意去试试。
温玉念念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