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缜心中韬略非凡,这样的局面自然是达不到他的要求的,不亲近民生就无法了解他们真正的需求,他必须亲自南下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此次盐案到让国库充盈了许多,春天一来,各地的官员必定是上报灾情,朕总得亲自去看看审查,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家产,不能被那些蛀虫给败光了。唐卿可愿意随侍?”
唐季惟点头,拱手说:“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臣自然是不会推脱的。只是不知皇上是微服出巡还是大张旗鼓的南下?”
韩缜狡黠一笑,许久没有过这样不稳重的表情了,他自己到没有觉得,倒是唐季惟被惊到了一下。
“两者皆要,朕准备带上太后,顾家的祖籍是淮南,想必她老人家多年未回去也是思乡情重的,朕这次就考虑周全了做个孝子!”
谁不知当年顾家落败,太后作为顾家的嫡女作壁上观让大厦倾倒,韩缜此举不正是膈应她么?见着宗庙和族人,她还能一副衣锦还乡情真意切的模样么!
唐季惟敷衍了一下,便没有再言。这个手段毒辣的姑母他不爱不恨,当年顾夫人嫁入顾家没少被她刻薄相待,虽然表面上顾贞观是因为是当年明诚皇后的亲侄儿所以被皇上爱屋及乌,钦点做皇子侍读,但是顾贞观并不喜爱这个脂粉气阴谋论的姑母,反倒是比较亲近当时身单力薄的大皇子。
大皇子登极,他们是两败俱伤,姑母失去了一个嫡长子,他则是命丧黄泉,站在对立的阵营的姑侄,谁都没有讨到好,谁都没有斗赢韩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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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唐季惟从书房告退,转身之间就碰上了四王爷韩既夏,已是寒冬,唐季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韩既夏只着一件翠绿单袍,看着与严冬的衰败景象极其不符。
“臣给王爷请安!”唐季惟拱手弯腰。
韩既夏抬了一下,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盯着唐季惟,说:“你给本王府里送来的那个小丫鬟很是得本王的意,不错不错!”
唐季惟无语,站直身子说:“那是托付给王爷照顾的,不是让他成为王爷您的通房丫头的。”
韩既夏作势一惊,呼声:“竟不是孝敬本王的!哼,那本王就只好把人撵出府了!”
唐季惟自然是不相信他的,但是表面功夫得做足,韩既夏跟前世自己所了解的漠然人物有些出入,倒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随意了。
“臣怎敢送女人给王爷,皇上知晓了定是要骂臣品性败坏难当大任了,王爷的女人何其多,臣就不添乱让王爷多费口粮了。”
韩既夏有些不明白唐季惟怎么找上他帮忙,但是门人来通报的时候也没有推拒,这下找到了机会了才开始发牢骚的说:“你是怎么想到把人托付给本王的?还是头次有人来找本王帮这等忙的,简直是拉低了本王的身份。听闻唐大人有嘱托,本王可是摩拳擦掌很是期盼呢,这可好了,扔了个青葱小丫头,找不到地方下嘴可真是麻烦!”
唐季惟看着韩既夏一副嫌弃无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便和韩既夏一起走到回廊的尽头,才说:“也是别人托到臣这里来了,臣人力单薄哪敢拍着胸脯承诺人家,熟识的人有权有势的只有王爷您一个,臣只好斗胆请王爷照拂了!”
韩既夏被捧得很是舒服,摇晃着脑袋,眯着狭长的双眼连连点头,他在朝堂上的朋友几乎没有,民间的fēng_liú才子或者有志之士倒是结交不少,唐季惟的为人处世他很是喜欢,也是自己亲自推荐给皇兄的,唐季惟现下是皇上面前当仁不让的红人,他也有与有荣焉哪!
“好吧,本王看在你这一席情真意切的话上就帮你一次,那个小丫头本王还没有见过,刚才哄你玩儿来着。”韩既夏笑着说。
唐季惟自然是抱拳道谢,给足了韩既夏的面子,把他夸得云里雾里了之后才得以脱身回府。
陆原已经习了一上午的字了,手臂僵硬,手腕颤抖不已还是不肯放下,对他来说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机会是很难得的,他决不能辜负了唐季惟的青眼也不肯辜负了自己。
萧氏带着青衣,提着食盒朝着书房这边来,还未进屋就从窗棱那里窥到陆原站着皱眉聚精会神的写大字。
萧氏提裙推开了书房的门帘,叹息着说:“也不知道休息片刻,这熬坏了身子可损失大了!”
陆原笑着抬头,喊了一声:“干娘!”
萧氏让青衣把食盒搁在了圆桌上,走过去看了一眼垒成一摞的宣纸,满满当当的全是他今天上午的杰作。
萧氏随意拿出了一张举着看,陆原侧着头笑着看她。
“我是不懂你们的这种体那种体的,我老婆子看着觉着还不错,有点像大家风范!”萧氏点着头说。
陆原搁下笔,活动了一下脖子,说:“又麻烦干娘给我做吃的了,好香,今日做的是什么?”
萧氏走过去揭开食盒,说:“反正我闲来无事,有点事情做也打发时间,你既然给我喊一声干娘,我自然是要好好疼你这个乖儿子的!”
陆原坐下来,拿着勺子支着脑袋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说:“干娘没有去和小姐夫人们小聚么?我听哥哥说干娘近日很是忙碌,连他都被冷落了呢!”
萧氏拿着小碗给陆原盛了一碗皮蛋瘦肉香菇粥,说:“这个可不像是你哥会说出来的话,估计是张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