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杨小迷接手,也许很快就能烧制成功。
说起杨小迷,虽然他是个捕头,另一个身份却是商贾。他有很广的人脉和信息,所有的货物他都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去销售,而且价格也很公道。就说这天晶石,杨小迷立刻就能找到令人信任的工匠来秘密烧制,将来若是天晶石炼制而成,定有稳妥可靠的销路。
虽然杨小迷是曹达的人,但是却并不令人讨厌。这个姓杨的捕头八面玲珑,任谁都不得罪,见人三分笑,说话和气没架子。上至巡抚县令,下至贩夫走卒,都对他印象极好。杨捕头什么差事都能干,捉拿凶贼,抄家杀人,登记户籍,协助征税……甚至还给人扯过皮条!
正当司徒瑾想东想西时,就听到屋子下面传来“嗞拉嗞拉”长长拖东西的响声,突然,一个长梯子“嘭”地就竖在了房檐上!
叶剪秋战战兢兢的爬上了这把竹梯子,这个梯子可有年岁了,不仅竹身发黄开裂,而且一踩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分分钟就会垮掉!更让他害怕的是,越往上风越大,梯子抖动很厉害。长长的梯子在风中有弹性的摇摆,叶剪秋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他不敢往下看,只好牢牢抓住梯子两侧,紧紧贴着梯子一步三歇的抬起发软的双腿坚定的往上爬。
终于,从房檐处慢慢露出了一个脸色煞白的小脑袋。
看到司徒瑾半倚在房檐上后,叶剪秋冲他咧着嘴笑了笑后,又迅速收起笑容,苦着脸紧张的开始往房顶上爬。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扒住房顶有些滑的砖瓦,撅着屁股像个壁虎似的趴下来,慢慢地挪到司徒瑾身边。
他挨着司徒瑾坐定后,才如释重负般的松口气,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司徒瑾挑着眉毛好笑的看着他,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叶剪秋了。
他在房下找梯子,笨手笨脚的挪梯子,边挪还边找角度,一直找到离他最近的地方才把梯子放好。
终于看到他笨拙的爬上房顶,可是司徒瑾并没有伸手去帮他,瞧他到底能不能上来,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不怕死,竟然慢吞吞的爬上来了。
叶剪秋坐在他身边,倚着房顶还温热的砖瓦长叹:“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只见天空中铺满了红色如血绚烂的晚霞,迎面扑来还带着热气的风,阵风凌乱了房檐旁边伸手可及楝树,楝树那枝枝桠桠层层匝匝遮住了小半个房顶,一串串紫白色的小花在高处显得花香更浓郁了。
叶剪秋见司徒瑾没有说话,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递给他,道:“这是我新制的果酒,你尝尝看。”
司徒瑾接过来尝了一口,是果子露,甜中带微酸,后劲不小,倒有些酒劲。
叶剪秋担心地看着皱着眉头的司徒瑾道:“我看你心情不太好,要不要和我谈谈?”
司徒瑾又挑起嘴角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下人,如此自然的把自己当成他的朋友。
“谈什么?”
司徒瑾是属于硬帅的男子,他的笑脸是如此硬朗干净,如诗如画的晚霞都不及他半分,叶剪秋的心湖荡起阵阵柔情。
他红着脸道:“我们可以谈一下你的烦心事,你不说出来,心里会苦恼,有个人听一听,说不必会替你分担一半。”
“你懂什么?”
司徒瑾懒洋洋的看他一眼,仰头又喝了一口果酒。
看着司徒瑾那结实性感的喉结一动一动,叶剪秋喃喃道:“我都懂的,你在发愁兄弟们如何渡过难关……是不是想有个法子让手下人能吃上饭,或是想赚银子?”
司徒瑾猛地扭过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叶剪秋心里一紧张,结结巴巴道:“这些事,这些事不是秘密啊,大家都知道,连、连马友道也知道……”
司徒瑾从鼻孔里长长出了口气,无力地躺在砖瓦上,看着天空中变幻无常的彩云,无奈地自嘲道:“是不是很多人都在背后笑话我?”
“不是的,大家都在夸奖你,说你重兄弟情谊,而且为人正直。”
司徒瑾暗自摇头,这个傻小子,拍马屁!他还不了解自己么?重兄弟情谊是不假,能让兄弟们过的得好,他才不会觉得愧疚……为人正直?不过是插手几件冤案而已。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叶剪秋扭脸对司徒瑾道:“你听说过建设兵团么?”
“何意?”
“如果军队困难,可以像农民一样种上一些田地。所谓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才能丰衣足食。”
“那意思就是说,我们巡检司也要像老农一般种地不成?”
司徒瑾有些不悦。
叶剪秋耐心解释:“在困难中不要墨守陈规,如果有可能的话,军队的军士也要学着纺花,种地,织布,养牛喂马……军队能够保持稳定,也是一种持久战,粮食和物资也是重要的条件。军队在不影响战斗训练的情况下,要军垦屯田……””
“乱弹琴!”
司徒瑾想到海大牛他们像娘们儿似的坐在纺花机前就好笑,他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我姑姑,但是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倒是个奇女子。”
“嗯,是的。”
叶剪秋想到姑姑总是哼唱《南泥湾》:“花篮里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呀一唱……”
当年王震将军的三五九旅可是非常有名的,不仅全军上下自己开荒种田,而且养殖家畜,开办了农业合作社,搞多种经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