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的是自己卖东西赚来的钱,快抵得上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在倒三站有个男的经过旁边,捣鼓一阵后下车,自己的听力不差,貌似他还骂了句国骂。
应该就是他了吧?
他焦急地想着要怎么和妈妈说自己丢了钱,可是他又不忍心和华柔说,这样只会加重妈妈的负担。难道下个月只能找邱天宇蹭饭了吗?还是用一点仅剩的零钱每天吃泡面?
刚想到邱天宇三个字,他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用黄色牛皮着包的小包。
拆开后,他看见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一时间百感交集。
☆、cer 23
跟邱天宇在一块的时间里,他好像就没让自己花过钱,都是默不作声地掏钱包。所以吃穿的钱全都省了下来。
他又一次,伸出无形的手拉了困境中的陆霖一把。
陆霖握着纸包,手心渗出点点热汗,打湿了牛皮纸的一小片;感激的热流在身体里流淌。他其实没有发现,邱天宇已经悄然无声地走进他的生活,在他刚刚开始的青春中开幕。
拿出作业在破旧的木桌上演算,陆霖看着太阳慢慢落下,开了台灯继续写。快到七点华柔才到家。
“我回来了。”知道儿子在家的华柔算是打招呼。
“辛苦了。”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吧?霖霖?”
听见叫自己小名的妈妈,陆霖很无奈。“嗯,是的……”
“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
“你要知道我是很辛苦来供你读书的,要好好学习啊。”
“嗯。”
“半期考怎么样?”
“进前50了。”
“好,这些之后————”华柔和普通家长一样都会关注自己孩子在校的情况,接下来是私人部分了。
“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有了。”
“来,让妈妈抱抱。”陆霖脸色一僵,这是自己的妈妈母爱最泛滥的时候。她还会强迫自己蹲下,装成小孩子的高度给她抱。
算了,反正老莱子那么老了都还要娱亲,我这这么年轻的无所谓了……陆霖心里安慰着自己,低下头给妈妈一遍遍地温柔抚摸,华柔的手感和邱天宇大为不同。
他的是宠溺和占有,而她的是安慰和呵护。两者有本质上的差别。
“头发手感一样的好呢。”华柔说,她之所以会这样爱护陆霖,是觉得欠这个孩子的是在是太多了。她只能用所有自己想得到的方式来表达母爱。
“都那样。”
“感觉洗发,咳!咳!洗发水变了。”
“妈,你咳嗽了?”
“没啊。”她短促地说完话,话尾的音节明显有不小的变化,用手捂住了嘴巴。
“冬天咳嗽了不好治啊。”
“放心,我身体好得很呢,即使——咳!病了,吃药就好。”
“你看你还说不是生病了?都咳成这样了!”陆霖有点生气的说完,便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找药。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东西剩下,空空如也。
“妈,那些药呢?”
“基本都吃掉了啊。”华柔很正常地说。
陆霖并没有听出华柔的话外之音,“哦,那我出去买点。”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们今晚出去吃吧?”
“算了,还是自己做省钱。”
“霖霖果然懂事,那我去做饭了。”华柔一笑,穿上围裙就钻进小小的厨房里。陆霖拿上钱包就出门去了。
关上门,走下楼梯,陆霖听到身后一阵连续响起的咳嗽声,不禁暗自腹诽,现在生病的几率也太高了吧?
华柔在看门关上后捂住嘴死命地咳,肺都快顺着食道喷出来了,一股腥甜的味道漫上喉咙,她吞了下口水。
“我不知道,我还能陪你几年…… ”
最近的药店距离自己家至少有一公里多,不仅难走,而且还没公交车。陆霖快步走在行人不多的街道上,想尽快买药完毕回家给母亲。
居然药会吃完,看来真的很不耐吃啊。他反复琢磨刚才华柔说的那句话,觉得有点不对劲。
药会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