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全副武装的武士突然自帷幕后鱼贯而出,将整个会场团团围住,一时间人人自危,不知道云峥究竟意欲何为?武士们却只是将众人包围,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而是原地待命,等候云峥的进一步指示。
“众卿不必惊慌。”云峥脸上含笑,一双蓝色的眼睛却冷的怕人。“寡人今日之所以会有如此非常之举,不过是想要听众位卿家说说实话。”云峥此言一出,立时间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云峥想要听的实话究竟是什么。
云峥举目环视了一下战战兢兢的众人,目光落在了尚书郎江勋的身上。“不若就从尚书郎开始如何?”云峥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尚书郎的身上。
“寡人想要知道的不过是众位之所以为官是为了什么?只要众位据实言明,自当安全无虞。若是有谁想要用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寡人……可就休要怪寡人无情了。”说完,云峥那双蓝色的眼睛又落在了尚书郎的身上。
“臣……臣……”尚书郎此刻已是满头大汗,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回答才能成功逃过一劫。
“怎么?尚书郎难道是在想用什么样的谎话来答复寡人,才能让寡人满意吗?”云峥冷冷一笑,看向了一旁正在待命的武士。
“臣不敢……”尚书郎早已腿脚发软,跪倒在了地上。“十年寒窗,无非就是为了光宗耀祖,扬名天下……”
“哦?”云峥笑而不答,不置可否。“想要扬名立万、光耀门楣,倒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放他走吧。”云峥微微抬手,示意众武士为尚书郎放行。
“下一个不如就是中郎将好了。”云峥那平稳而不带感情的语气听在所有人耳中,却好像是魔鬼发出的召唤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臣为官虽不能说是为了黎民苍生,却也是为了学以致用,方能不辜负父母对臣的苦心栽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所读的满腹诗书……”中郎将一身凛然正气,说起话来也是一样,只不过他的慷慨陈词却被云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中郎将这番话倒是堂而皇之,这也不负,那也不负,只是不知先帝若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像是觉得听到了个最好笑的笑话般,云峥大笑出声。
今天在座的所有大臣本就曾是云徊的旧臣,云峥这番话在众人听来也是格外的刺耳。只当中郎将此番定时在劫难逃,却不想笑够了的云峥长叹一声,淡淡开了口。“只希望日后中郎将也莫忘今日之言,更望你在对得起这许多人的同时,也还能对得起寡人。”不再说话,云峥抬手示意武士放行。
死里逃生,方才还振振有词的中郎将此刻竟然瘫倒在了地上,竟然再也站立不起。云峥也懒得多看出丑的中郎将一眼,蓝色的眼睛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太师,寡人倒是想听听你的见解。”
“陛下……臣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幼子待哺,为官也不过是为了那点俸禄。”太师眼珠微转,说出的是最简单,却也是最无法让人挑出毛病来的理由。
“哦?”云峥微微挑眉。虽然他也知道太师说的并不是实话,一时间却也找不出驳倒他的理由。“既然如此,还望太师你今后也要对得起自己所领的那点俸禄。”云峥冷哼一声,虽然心中不快,却也不得不放行。
云峥就这样问了一个又一个,得到的也是五花八门的理由。越问越生气,越看这些道貌岸然的大臣越不顺眼,云峥突然有种想法:“不如将他们统统杀光来得干脆。死了,他们就再也没法背叛我,也只有死人才能保证绝对的忠诚。”
萧秦就是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候回来的。顺利完成了蜕皮的他刚刚回到宫中,就发现自己的住处有云峥的心腹内侍正在望眼欲穿地等着什么人。
“国师,你总算回来了吗?”好像看到救星般,宫人扯住了萧秦的衣袖。
“怎么?宫中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萧秦冷不防被宫人的态度弄得有些糊涂。
“陛下,陛下他……”宫人看着萧秦,欲言又止。
“陛下怎么了?”突然听人提起了云峥,萧秦的心中突然产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不愿去想起云峥,但却又无法不去关心云峥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情况,矛盾的心情让萧秦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陛下在殿中设宴众大臣,却……”宫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得太清楚。
“却又如何?”宫人吞吞吐吐的态度让萧秦更加烦躁了几分。
“还是……还是请国师您亲自去看看吧。只有您才能劝动陛下……”宫人既然是云峥的心腹,早已将云峥和萧秦的关系看在眼里。知道云峥对萧秦虽然不能说是言听计从,却也算是相当倚重,只有拜托萧秦来解决眼前的混乱局面。倒也不完全是为了云峥,只因为心中清楚自己的主子若是垮了台,连带着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带着满腹疑问,萧秦在宫人的引领之下,总算是到了事发地点。施展法术隐匿身形,萧秦看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云峥在搞什么名堂。
“真是胡闹……”心中这样暗想,萧秦突然现出了身形,出现在了目瞪口呆的众人之前。“陛下酒醉,让列位受惊了。”萧秦对众人微微颌首施礼,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