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柳舒晗走神的功夫,程秋亦到家了。

程秋亦踢了高跟鞋走到柳舒晗面前,头窝在她肩胛里脱力道,“还是家里好,这一天真是要人命了。”

室外气温高,程秋亦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湿漉漉全蹭进柳舒晗的肩窝里,卷翘的睫毛扫过柳舒晗的脖颈,就像一根羽毛在柳舒晗心尖上轻轻的挠。

柳舒晗侧脸瞟了程秋亦一眼,告辞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程秋亦双颊微红,闭着眼睛一副累极的模样,柳舒晗看了就觉得心疼。程秋亦是功成名就事业有成,可她毕竟还是个普通人,会累,会伤心,会难过,也不知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头打拼遭了多少罪,受了委屈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累了就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做饭,今天炖了绿豆汤,等会儿你喝一碗消消暑。”柳舒晗起身要去厨房,被程秋亦拦腰抱住。

“木头,要是你能一直在我身边该多好。”程秋亦的脸埋在柳舒晗腰间闷闷道。

柳舒晗的腰很软,她虽然不胖,但不爱运动,腰间还是有薄薄的一层脂肪的,程秋亦头靠在她腰间就像枕在一小团棉花上一样,她头在柳舒晗腰间又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柳舒晗摸着她的长发笑了,“我这不是在吗,说什么傻话呢。”

她说完鼻子一酸,她倒是想死皮赖脸地赖程秋亦一辈子,可程秋亦和她不一样,自己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程秋亦是直的了,程秋亦以后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儿孙绕膝共享天伦,她不能害了她。

感情这种东西说来也玄妙,柳舒晗接近十年没见着程秋亦,她自己都以为已经对程秋亦绝了那份心思,可看到程秋亦的那一秒,从前的那些记忆立刻汹涌而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程秋亦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自己都说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他。

“别闹了,这都十一点半了,你还想不想吃饭啊?”柳舒晗吸吸鼻子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我想吃红烧鱼。”

“好。”

“糖醋排骨。”

“好。”

“白灼虾。”

“好。”

“可乐鸡翅、苦瓜炒牛肉、卤猪耳朵、啤酒鸭……”

柳舒晗听程秋亦说相声似的报完一串菜名,无奈了,“这么多菜咱俩三天也吃不完啊,我告诉你,这回你吃多少也休想拉着我和你一起跑步。”

程秋亦有夜跑的习惯,晚上喜欢绕着小区跑十几圈,自从柳舒晗伤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她隔三岔五就得拉着柳舒晗下去跑一段,柳舒晗对一切运动深恶痛绝,恨不得在小区门口买个酱油都开着她的小电驴去,被程秋亦强拖着跑了几次,这叫一个苦不堪言。

程秋亦思考了几秒妥协道:“那就红烧鱼和糖醋排骨吧,少放点糖。”

柳舒晗别的手艺没有,就是喜欢做菜,厨艺也好,她刚来那会儿程秋亦每顿饭吃的量跟小猫差不多,美其名曰保持身材,直到柳舒晗做了第一顿饭,程秋亦闻着味儿就妥协了,当天吭哧吭哧扫荡了大半桌的菜,把柳舒晗看得惊呆了,这可怜的娃得是压抑了多久啊。

于是柳舒晗问:“你不是要保持身材吗?”

程秋亦当天难得吃了顿饱饭,拍着肚子满足道:“没事,大不了今晚多跑两圈。”

然后柳舒晗就被拖下楼陪程大美人跑步去了。

自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反正从那以后程秋亦再也没把自己饿着过。

下午程秋亦没事儿,收拾完桌子就卧在阳台的躺椅上刷微博,柳舒晗进了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是个四肢健全的人,不可能老赖在程秋亦家里靠她养活,该走就得走。

“木头,下午我正好没事儿,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程秋亦脸对着屏幕道。

柳舒晗还在房里,半天没回应她,程秋亦又估计她是没听到,又重复一遍,还是没回应。她觉得奇怪,推开柳舒晗的房门,“木头,你在干嘛……”话音戛然而止。

程秋亦带着笑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柳舒晗房里摊着一个小行李箱,是她受伤那天程秋亦亲自去她家拿过来的,此时柳舒晗正往那个小行李箱里塞她的换洗衣裳。

“你这是做什么?”程秋亦拉着脸问。

柳舒晗忙得一头大汗,擦着额头道:“秋亦,这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一直也没合适的机会开口,我这伤好的差不多了,也在你家里打扰了这么些天,快递公司那边我再不回去上班老板真要开除我了,所以收拾收拾,打算跟你告别。”

“不行!”程秋亦想都没想就拒绝,话出口才察觉不对,放缓语气道:“你背上的淤青还没消呢,在多休息几天,你老板那里我去跟他说,耽误不了你工作,好不好?”

柳舒晗最看不得程秋亦委屈,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半晌才艰难地下决定,“真不行,就算老板不说什么,别的快递员怎么看我?”

“秋亦,我知道你刚回国没什么朋友挺孤单的,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想找人玩随时来找我,只要我有空绝不推脱。”

程秋亦眼神落寞,“木头,是不是你也烦我了?”

“没有!绝对没有!”柳舒晗急忙辩解,心说我怎么会烦你呢,我只想一天二十四小时缠着你,就怕你要厌烦我。

“那咱俩以后还能联系吗?你会不会故意躲着不见我?”

柳舒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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