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尉娃子的亲大伯和大伯娘是为了占他的家产而来,实际上却没占到多少便宜。他早死的爹、娘不知道吧银子藏在了何处,任那贪心的两口子翻了又翻也只找到了些房契地契。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如果尉娃子死了,蕴大柱把这些东西占了也就占了,可是现在“尉娃子”没死,为了他们儿子的名声,两口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这些东西给蕴尉送了过来。

二十亩地,泥胚房……院子里什么境况他还没去看过,似乎还有只毛驴?如果这些就是他那便宜大伯和大伯娘口中的“大家业”,那么,蕴尉觉得尉娃子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冤死的!

这和半夜劫道捅死人才得三百块有什么区别啊!

蕴尉在这里替尉娃子不值,殊不知,他自己死的比人家更冤枉一百倍,只因为多喝了一杯大散(散装啤酒),脚下不稳,蹭了一位漂亮嫚儿一下,被人家男朋友误以为装醉占便宜,推搡间不小心被烧烤用的铁钎子戳死了。这冤死的劲儿仅次于掉粪坑里淹死了!

蕴尉倒也随遇而安,很快融入了尉娃子的角色当中。反正那个世界的爹妈都不在了,亲戚也没有特别亲近的,估计也就是他那几个死党会替他惋惜几句。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三年五年之后,他们也很难会在想起他来了。既然如此,何必恋恋不忘呢,在哪儿不是活着!

蕴尉想的是很洒脱,可是!没有抽水马桶,真的伤不起啊!老式的泥胚房因为承重的原因窗口都留的小,又没有塑钢窗,窗户只能敞开一点点。在这种基本没有空气流通的房间里放一个痰盂都算是生化武器了,更何况是一个尿罐!

蕴尉在这屋里睡了好几天仍没习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庆幸鼻子没有坏掉。尽管蕴尉各种不习惯,仍只能忍了。面对要过你一次命的敌人,再多的不满,你敢说么!

☆、第4章 新家

蕴尉不敢,除了忍,就只能尽可能调养好身体。

不过四五天,蕴尉就能下炕走两步了。他迫不及待地出了屋子查看过去属于尉娃子,现在属于自己的家。

放眼看去,蕴尉就更为尉娃子不值。

唯一超出蕴尉期待的是:屋子不是蕴尉以为的三间,而是五间。两个屋门,左边的门进去是正堂兼着厨房,一左一右连着两间卧房,分别是蕴二柱夫妇和尉娃子的。右边的门进去也是正堂,但是只有右边连着一间卧房。这两件屋子因为没有人住,被堆放了柴草和粮食,窗外堆了一堆木柴,看样子是被人好好整理过,码得很整齐。

看完了屋子,蕴尉心情颇为沉重,就这样的破屋子也能被称作大家业?这家唯一能被称得上大的只有院子了。院子里种的东西不少,蕴尉对面积没什么概念,但是看起来似乎比他爸妈留给他的那套百十平的房子大一倍不止。

蕴二柱夫妇卧房窗外大概两步的位置是一口水井,再走四五步是大门。似模似样地盖了一个小门楼,门楼里面两侧挂着一些脱过粒的玉米棒子和一些干草,还有一些常用的农具。

门楼南侧和院墙相交的角落是一个鸡舍,此时里面只有一只抱窝的母鸡,其他的都在院子里散步找食儿。

鸡舍再往南五六步,南墙和西墙夹角的地方被半人多高的围墙遮挡了起来。围挡不高,大概到蕴尉的胸口位置。围挡在靠近鸡舍的一侧与院墙间留了一个半米多宽的开口。

蕴尉好奇,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不要不要的。围墙圈出了大概五六平米的一块地方,正中刨了一个方坑。坑里各种烂菜叶等垃圾,靠里一个角上比别处略高,被草灰盖住。蕴尉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顿时觉得早上的饭吃的有些多……

蕴尉强忍了呕吐的*,扭头离开粪坑。从粪坑的位置一直到东面和南面院墙是一小块菜地,种了一些日常的吃的小菜。有比如韭菜,菠菜,葱,还有两行黄瓜啥的。原谅蕴尉一直生活在城里,好多菜在地里的时候他根本认不出来是啥。

视察过了小菜地,蕴尉沿着东院墙往回走。院墙上爬满了绿叶,绿叶间偶尔能看见几个嫩绿的小果子,看样子像是葫芦。小小嫩嫩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摸。蕴尉站着端详了一阵,心情很好地走到没人住的屋子门口看整个院子。

除了蕴尉巡视了一圈的地方,院子中间靠东北这半边长了几棵槐树,槐树中间是一个圆圆的草垛,垛子顶盖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草编的雨伞形状的盖子。草垛上也爬满了叶子,只在一侧被人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被叶子盖住的却不是葫芦而是蕴尉不认识的一种瓜。

蕴尉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这家的主人应该是很勤劳的人,家里东西尽管杂乱却井井有条,只是就这些破烂而言,蕴尉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蕴大柱夫妇不惜下毒也要得到的大家业!

蕴尉还没感叹完就听到他那便宜大伯娘喊他,大伯娘见到他站在院子里便不阴不阳地说:“哟,恁现在可是个少爷身子,哪敢下地见风啊?还不赶紧上炕上去,俺给少爷恁把饭送嘴边去!”说罢,也不管蕴尉是否应答,扭身回了屋里。

蕴尉跟着进了西面的堂屋。外面阳光明媚,骤然一进屋里,蕴尉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停在门口。

“怎么着,还要看着俺偷没偷吃啊?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告诉恁,俺是恁伯娘,恁就该给俺吃!”左侧,女人一边弯腰刷锅,一边狠声说。

待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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