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本该灭绝的树种还会留有遗存?”谢衣有些疑惑。

又为何,只在水中留下一个倒影?

萧孟并没有听到沈夜与谢衣二人之间的低语,他同样发现了这棵树的奇异之处,心中有些隐隐的悸动,似乎有什么吸引着他。

无论如何,入水查探一番后不就能知道了吗?

萧孟的跃跃欲试谢衣看在眼中,他本不欲阻止,事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其中能探得一些线索,却不想眼角扫到某个透明的身影在水中游移后明显一愣,却是快走几步上前,下意识地便想跳入水中。

“谢衣,”沈夜却是一手将人拉住,“你身体未愈。”身体虚弱还要逞能,沈夜自然不会允许对方下水。

“师尊……”谢衣这才想起自己的状况来,但是他眼中焦急却是难消,那透明的穿梭在水草之间的身影不是巫山神女是谁?她是何时从神女墓中出来的?又为何要出来?

因为神女身影离那银色树木较远,才暂时未被那因银木吸引了所有注意的萧孟发现,若是被萧孟发现,恐怕又是一番麻烦。

沈夜自然也看到了那隐藏在水草间的玲珑身影,和当初那名为阿阮的女子极为相似,想到是这人救了谢衣,便悄无声息地走到萧孟身后,抬起手趁对方不注意便一手刀劈了下去。

也不知是那萧孟太过关注那水中银木还是沈夜气息隐藏得太好,对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沈夜的靠近,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便被劈晕了过去。

萧孟软倒的身体被沈夜随意丢掷湖边,谢衣歉意地看了那人一眼,便听沈夜道:“我下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等等,师尊我……”话未说完,便被沈夜冷眼一瞥,“听话。”

谢衣张了张口,却是突然温和一笑:“师尊,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湖水,我还是能下去的。”

沈夜皱眉,本还想拒绝,但看谢衣一副坚持的模样,想到这人的固执,便有些不满又有些无奈道:“当真不会影响?”

“师尊,”谢衣笑着道,“我还想一直侍奉师尊左右,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

沈夜终是叹了口气,应允了,不过入水后他还是将对方揽入怀中,以防在水中遭到了什么不测。

谢衣本习惯性地想站到沈夜身后,但想到此刻的自己能力有限,便暂时打消了护卫师尊的打算,更何况,难得与师尊如此贴近,他心中也有些喜悦。

湖水并不如想象中冰冷,甚至有些温暖,二人便朝着巫山神女而去,却见对方停在了那株银木之前,一脸缱绻,神女竟也是冲着这株银木来的吗?

谢衣与沈夜对视一眼,缓缓地靠近那停留在水中的巫山神女。

来到近处,神女却似没看到他们一般,只是注视着那柱银木,不,该说是一株幼苗。水面上望下来时明明是一株已经开花的银木,在水中却是显露了真身,并非水中倒影,也并非长在水中的巨木,而是一株小小的幼苗,叶子尚有些稀疏,更不用说开花了,树根也未扎入池壁,如一盏灯笼般半悬在湖水之中。

淡淡的金粉散落了开来,随水波飘荡,谢衣一愣,这是,神女的眼泪?

只见巫山神女姣好的面容上,两道清泪正缓缓滑落,因她本身已是灵体,那眼泪离体后便幻作淡淡的金粉,随着金粉越来越多,谢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对方,他们身在水中,自是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只是谢衣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拍了拍神女的肩膀,哪怕触碰不到对方,也是一番安慰。

不想神女却似有感觉一般,终于转头正视身边的谢衣二人。

那一直活泼开朗的神女,此刻一脸的眼泪,哀婉中却有着欣慰,似等了千万年,在放弃的那一刻迎来了希望,即使,对方已经面目全非。

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神女终于又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十分的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是否全是喜悦,她看着谢衣腰上的那只手,挥了挥手指,便有一道金粉在水中凝聚。

[看来你得偿所愿了呢,他就是你最重要的那个人吗?]

谢衣笑着点了点头,面色温和。而沈夜看着那行字,也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神女笑了,为谢衣感到欣慰:[恭喜你了。]

谢衣不能说话,只能微笑表达了感谢。

不想那金粉再次汇聚成了一行字:[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就不能出来了呢。]

谢衣眼中有着疑惑,他记得神女说过并不愿离开神女墓,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神女与谢衣相处何止百年,对他的神情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是熟悉,于是挥手凝聚了金粉解释道:[若是没有打开焉褚石门,我当然就出不来了,也就不能把他带回去了。]

他?谢衣看向那株浮在水中的幼苗,难道就是指它不成?这难道便是那司幽上仙?

谢衣略带了惊讶的目光看向神女,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却原来,神女一直期盼的人,就在她身边吗?

正如神女知道谢衣牵挂着他的师尊沈夜,谢衣又何尝不知道那与神女有着纠葛的司幽呢?在神女墓的时候,神女说的最多的,不就是这位心仪的男子吗?

原来那司幽转世之后并未离去,竟是以这种方式呆在神女身边,若是他没有冲破焉褚石门而出,那神女,岂不是又要无望地等下去?

该说是,造化弄人吗?还是,天道使然?

神女却没有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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