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都没教过我,师父您不记得了吗,我们长留的厨房第一次见面时,您教过我做桃花羹啊。我后来知道了您就是我师父,可高兴了,您教我的东西,我这些年一直都在练习,现在我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过还是比不上师父您做的,因为,因为尊上从来都不吃我做的桃花羹。

师父,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能作您的徒儿,今天好不容易见到您了,您却,却……”

“什么,你一直都想作我徒弟?”花千骨听她说白子画从不吃她做的桃花羹,心中一颤,接着就奇怪起来。她曾经问过白子画为什么帮她收徒,那人说,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幽若资质又好,所以才收了她。花千骨知道幽若是天山掌门尹洪渊之女,身份不凡,她一直以为尹洪渊只是看在白子画会亲自教导幽若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同意让自己这样一个罪人挂着幽若师父的名号。可没想到,幽若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花千骨不禁问道:“你可知道,天下间有多少人甘愿付出一切,只求能做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为了能拜他为师,人们能做出什么事来,你根本想不到!”她忆起当年仙剑大会的一幕幕,还有拜师大典上的纷争,眼神暗了一下,又道:“你虽然不能拜他为师,可毕竟是在他身边受他教导,这样的机缘有多么难得,你知道吗?而我呢,我当年私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犯下大错,后来那么多风波皆是因我而起。我还对自己的师父动了不堪的念头,丧德败行为世人所不齿,你非要拜一个无才无德声名狼藉的人为师父,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连你父亲,都会因此而蒙羞!”

花千骨说着这样诛心的话,语调却没有丝毫起伏,表情无比木然。白子画听得心如刀绞,只想冲上去狠狠抱住她,大声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几乎是同时,白子画耳边真的传来一声大喊。只见幽若神情激动,她话音刚落,就冲着花千骨又重复了一遍:“才不是这样呢!

她涨红了一张脸:“您出自凡间,从未修仙过,却从长留资质最差的弟子一路拼到打过仙剑大会,还顶住坏人的算计陷害,成了尊上的弟子。您临危受命接掌蜀山,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独抗七杀,护法护派。还有,七杀攻太白山时,是您用流光琴与他们对峙,身中剧毒都不退缩,终于等到尊上来援,让太白门得以保全。”

幽若越说越激动,眼中亮得惊人:“从我第一次听说您的事开始,我就一直特别敬慕您。我自幼长在天山,平日里尽是受爹爹的保护,长辈们的疼爱,还有众多师兄师姐的照顾。我从来都没想过,原来一个人竟会经历那么多艰难险阻,而经历了那些艰难险阻后,不但没有被打倒,反而一一克服了过去。”

她略喘了口气,想了想又道:“您盗神器之事,我听我爹说起过,不论您为什么这么做,可我知道,您从来没有推卸过自己的责任。当日您冒奇险闯入墟洞,后来还甘愿上诛仙柱受消魂钉之刑,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如此坦荡磊落?!”

幽若突然退后几步,扑通一下跪在花千骨面前,望着她,满脸都是孺慕:“我……弟子知道您的事越多,心中有个念头就越清晰:要是也能成为这样的人该多好。后来,弟子终于下定决心,此生一定要拜长留花千骨作师父。”她伸出手扯住花千骨袖子一角,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师父,您就接受弟子吧,我一定会很乖的。您要是不答应,弟子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

看着一脸坚决热切的幽若,花千骨眼中一阵酸热,猝然落下泪来。她从来没想到:原来自己痛苦绝望的人生,在有些人眼中,是那样闪闪发亮;原来自己,也曾被人赞赏过、羡慕过、佩服过。而幽若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更是让她感觉如此熟悉:

“我一定会打赢仙剑大会,我想拜尊上为师”,

“如果说有什么追求的话,小骨只要留在长留,做尊上的徒弟”,

“我想凭自己的实力赢到最后,拜尊上为师”。

当年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花千骨一时间泪如泉涌,哭得无法自抑。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当年能那么坚定,那么无所畏惧?而如今,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师父,师父,你别哭啊……”幽若见她忽然哭成这样还以为自己当真让她如此为难,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师父,您别伤心了,如果,如果您真的这么不愿收我做徒弟,那么,那就,就……”她“就”了半天,却怎么也舍不得说出“那就算了吧”的话。

泪眼朦胧中,花千骨看到她焦虑又伤心的小脸,暗自叹了一声,态度终于软化下来。她

慢慢止住哭泣,自己拭了泪,又上下打量了幽若一番,沉吟道:“你既然入门多年,怎么没有佩戴宫铃?”

“什么?哦!”幽若一愣,又反应过来,忙探手入怀,取了一枚银亮的宫铃出来,“宫铃都是拜师时由师父亲手授予徒弟的,弟子的宫铃是尊上代您授的,所以弟子收起来,只盼有朝一日您能亲自为我挂……”

她话音未落,花千骨已伸手取过宫铃,放在掌中细观,这宫铃与她当日那枚并无什么不同,只是铃铛上光泽柔润,显是有人常年摩挲抚弄。内中盘旋着一丝真气,正与幽若的仙资相合。

花千骨捏住宫铃,探身过去挂在幽若腰间,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不由展颜而笑,瞬间如春花绽放:“现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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