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开始。最初的公诉人和辩护人出示证据进行法庭调查阶段,和稍后进行的辩护律师发表意见阶段,这期间,双方都显得沉着有序。直到那幅画出现,作为被告方呈上的新证物,显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双方开始进行一场有声无形的搏斗。

从最开始的,有关孤独症患者的记录是否能作为物证?到这幅画是否存在失真?最后甚至还怀疑画作伪造。原告方也确实难缠。

但穆云歇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在短短几天内,研究了沐沐所有的油画,并请了专家鉴定。沐沐作为一名孤独症患者,临摹的天赋从6岁便开始显现,现如今她15岁,“复制”过的画作有一千多份,但没有一份存在纰漏或者个人艺术添加。对于景物的“复制”,自然大部分都无法还原场景。但从最近半年的画作来判断,她对景物的“复制”,同样精准。

所以她这幅画完全可以作为还原凶案现场的有效物证。她从某种意义上,算作是“目击证人”。

这一认定,让画作的真实性不再存在任何怀疑。

但是,在此前提下,原告律师提出了质疑——凶手可能是男扮女装?

从画面中来看,凶手身高至少有170公分,站立姿势很中性,重要的是第二性征并不明显,身材看起来跟原本就纤细的文非并无太大差别。单凭长发来判定性别,未免过于草率。

然而穆云歇似乎对他的质疑很是满意,他顺着这个质疑来反推:如果要证明文非男扮女装杀死赵宏义,那么必须找到相关证物——假发和当晚所穿的黑色棒球服。

20分钟内,杀人、换装、自伤。随后被送往医院,还未出院便被警方带走,那么他的假发和衣服必定不会被藏得很隐秘。

案件出现了新的方向。

此次审判,因证据存在疑问,宣布休庭对证据进行补充调查。

陆友铭在听到休庭之时,松了一口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整个案件已经开始转向对文非有利的一面。如果非非没有杀人,那么想从他身上再找到相关物证,自然是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案件,全是胡诌全是胡诌全是胡诌,说三遍。目前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个案子?作者只能说这个案子真的不是没有用的凑情节。【不过,我好像是写的有点点过于详细了……吗?

☆、孤独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  把这章补全了。受君的支线开始,会出现多种视角来【算是上帝视角?

报纸上也开始连篇报道起这件案子,有关孤独症患者的画作作为“目击证物”,虽然并不是史无前例,但也算是极为稀奇。

好在所有的报道中都没有提到文非和沐沐的名字,连身份也被模糊带过,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文正在背后遮住了这一切。

然而几天过去,陆友铭从穆云歇处得知,案件似乎没有新的进展,警方始终没有找到相关衣物和假发。但同时,那幅画大概也不能再作为证据。它可以反映案发现场的情况,但是却无法证明画中凶手是否男扮女装。

文非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而且案发时他确实在附近。而关于白玉吊坠为何会在死者手中?他的回答是自己被袭击之后,吊坠才丢失的,这个证词太过牵强,并没有可信度。

其实对于文非一方来说,他们并不关心真正的凶手是谁,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证明文非不是凶手。

但对于赵明义一方压力就显得大了许多,由于赵明义的偏执,他并没有把精力放在寻找画面里的真正凶手上,而是千方百计想要证明,文非就是画面中的那个人。

其实他的方向,注定了他的失败。

五日之后,重新开庭。

这一次,穆云歇似乎不打算再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他在一开始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死亡时间的重新判定。

法医鉴定,赵宏义死亡时间为3月2日23点至3月3日1点之间。加上赵明义最后一通电话的证词,缩小死亡时间范围至3月2日23点30分至3月3日1点之间。

若凶手是文非,那么赵宏义的死亡时间应是3月2日23点30分至23点50分之间。

但是画面显示赵宏义的真正死亡时间是在3月2日23点45分以后。

穆云歇抛出这个判定之后,全庭一片哗然。

质疑之声此起彼伏。但他面色冷静,眼中甚至还透露丝丝傲气。待法庭恢复肃静之后,他才开始了他的慷慨陈词。

3月2日,农历正月十二,当晚天气状况,晴,无风,有月。

月亮的降落时间为23点53分。

从疗养院二外望去,正对着的是一片没有遮拦的旷野,根据地理位置判断,此处看到的月落时间为23点45分。这一点他已经请气象局人员做过书面鉴定。

而大家再来看看这幅画。

无月。

为什么一个只会“复制”景物的孤独症患者,会在连四周枯草都详细描绘的画作中,漏掉正月十二日那么明亮硕大的月亮?

只有一个解释,案发当时,月亮已经降落。

由此可推:赵宏义的死亡时间在23点45分之后。

而此时,文非正被乐队成员发现而送往医院,他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仅如此,包括警方现在转向的嫌疑人目标,方宜以及其他乐队成员,也同样脱离了嫌疑。23点50分之后,所有乐队成员都在医院,寸步未离,医院监控为证。

标准的穆云歇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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