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澜在心中摇头,就算那个世界再如何冰冷残酷,那也是真实的世界。他之所以强烈反对这个游戏的开发,并不是因为这个游戏的题材敏感,而是因为这种沉浸式的游戏模式太过危险。就连他这样十分节制的人,如今都免不了心生这样的想法,如果这类游戏大规模推广,后果不堪设想!

但目前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是这个游戏似乎并不像他原先设想的那样简单。

除了游戏模式危险外,恐怕这游戏的技术手段还动用了类似时空门的违禁科技。

这几日养病,他闲来看书打发时间,惊异的发现这个游戏世界里的书籍对历史的记载完整而又详实,却丝毫不与他所知的现实世界的历史重合或相似,这绝非一个游戏设计团队所能完成,甚至可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凭空将那些史书捏造出来。

最关键的是,就算为了游戏的真实感,也根本没有必要在史书这种细节上做如此大费周折的文章,照办现实才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事实上,诸如史书此类的完美细节还有很多。

能够做到这样的极致,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个游戏世界是利用了其他时空中真实存在的世界构建游戏空间。

而以目前他的体验来看,这里原先就存在着另一个“他”,这里错综复杂的社会结构、各类人物的行为活动,自他到来后一直井井有条、合情合理、从没出现过任何异常或崩溃。

这就更加可怕了。

如果他推测的不错,他应该正在以游戏的方式真真实实地改变着与游戏相连的另一个“他”存在的时空,又以游戏的方式获得那个时空的反馈。这里的人或许不在这里真实存在,却在其他地方真实存在着。

这种游戏方式已经不是单纯的“危险”两个字可以形容,他真的需要尽快回到现实。

而且他的身体也……

“小澜?!小澜?!”

容澜正想着心事,忽然感觉有人在叫他,他睁眼看向声音的来源,竟都不知自己是何时闭上的眼,“大哥……”他刚一出声,发觉身体不大听使唤,又悻悻闭嘴,只望向容烜,等待容烜接下来的话。

容烜却是脸色煞白回望着他,一言不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一侧王褚风拔出□□容澜指缝的银针,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万幸。

“嘶!好疼!”容澜这才后知后觉的抽手,十指连心,此刻他的十根手指疼得像要把他的心撕碎一样。

容烜捧住容澜的手,为他擦药,从始至终一直沉默。

床前,容申向王褚风行大礼:“王太医妙手回春,救活小儿,您的大恩容申铭记于心!来日自当重谢!”

王褚风摆手:“不敢,不敢,王某也是奉皇命行事!若救不回容小公子,王某这条老命也算是交待了。”

容澜听他二人对话,抬眼问容烜:“哥,我方才怎么了?”

容烜为容澜擦药的手一僵,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脸:“没事儿,你就是睡了一小下。”

容澜轻“哦”一声,觉得手上的钻心痛感也不能抵住他想要睡觉的疲惫,缓缓闭眼:“那我再睡一会儿……”

容烜轻轻抚弄容澜额前几缕碎发,别到他的耳后,低声应答:“恩,别睡的太沉。”

“叮!恭喜玩家,受家法一次!”

睡梦中,容澜意料之内地收到了系统君的又一次恭喜,可他没有多高兴,也没什么兴趣和系统君聊天抱怨他最近过得有多糟心。

他背上已经有两道伤,现在胳膊上又多一道,十根手指还莫名其妙被扎。

唯一让他身体好受一些的就是,自从看见张喜被杀他吐了一口血之后,心口那股隐隐作疼的感觉消失不见了。他又能在饱受折磨当中,睡得还算安稳。

容澜这一觉昏昏沉沉,睡了好些天,一直睡到正月十五,上元节的清晨。

他睁眼,觉得身体着实轻松不少,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悠哉悠哉在屋子里遛圈,活动筋骨,许久也不见人来,心下奇怪,于是,又披了外衣往前厅走。

远远地,就听见有公公在宣旨,那圣旨已经读完,他只听到最后两个字。

“……,钦此!”

张德将圣旨交到容申手中,一抬眼瞧见容澜立在众人身后,不由眉开眼笑:“容大人,咱家这厢恭喜大人高升!”

容澜眨眼,实在不知这喜从何来,张口随意回道:“呃…同喜!同喜!”

“咱家可没有容大人的才学,同喜更不敢当。”张德笑着一甩拂尘,扭身离去。

这接下来的故事进展,就完全不在容澜的预料之内了。

第一幕。

管家容实晌午抱了一打子画册来寻他:“小公子,门外那些说亲的,老爷交待都由您自个儿决定。这是各家姑娘的画像,您看看。”

第二幕。

不到晚膳,从营中述职回府的容烜冲进他的屋子,一把夺过他正端赏的一美女画像,语气颇有点急躁:“小澜,那个,王太医说你恢复得不错,今日上元节,大哥带你去看花灯吧!花灯好看!”

第三幕。

“诶!诶!那位就是新晋的户部尚书,容大人!果然一表人才!”

“在哪?在哪?我看看!我看看!”

他花灯没看两眼,便被无数大周格外开放的女子追了整条街。

但要说最不在容澜预料之内的,当属这第四幕。

他与容烜躲进一条偏僻巷子,忽然一个人影闪出将他带走:“容公子,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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