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样子也不像是个好人家的,谁家小子穿成那样!”
“哎!我见过他!他不是雨月楼的头牌吗?”
“雨月楼不是干净地方嘛,不做这种生意的。这孩子一看就是被人毒打侵犯过,不会吧……”
知府李福海抹了把头上的汗,指着方才说出死者身份的人道:“你,出来。你认识死者?何时见过?可还知道其他的事情?”
那人突然被点名,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官差,顿时吓得腿软:“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福海皱了皱眉:“知道多少说多少,本官又没说你是凶手,你怕什么?”
那人抖着腿颤颤巍巍地开口:“小的之前给雨月楼送过菜,偶然见过这位小公子。听人说起过他是雨月楼的头牌,好像还挺有名气。别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李福海挥挥手让他退下,凑近了尸体想要看看,却忍不住被熏退了一步。
时值盛夏,温度加速了尸体的腐坏。虽然离得远了尚不觉得呛鼻,但一凑近了,一股恶臭熏的人头疼。李福海背过身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然后俯身看了看,复又起身背过去匆忙换气。
一旁的仵作验完尸,起身道:“大人,尸体应死于两日前,且在密闭闷热的场合存了很长时间,后被移至此处,故而尸体已经腐坏。且身上伤口诸多,应是死前遭受的毒打虐待。致命伤为胸口一刀,伤口应是短刃利器一类。”
李福海挠了挠头,自言自语:“他杀?毒打……莫不是遇上了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才失手将人杀了?来人,去查查雨月楼!”
话音一落,上方突然传过个清亮的女声:“虽是死前造成的伤,但出血和淤青情况来看,应全是一盏茶内造成的,且死者身上并无被侵犯的痕迹。除了凶手是个不能人道心理扭曲的废物,还得是初次做这种事外,否则基本可以排除你的判断。”
巷子里一众人抬头。
只见墙头坐着个妙龄少女,身上穿着白衫罗裤,腿还一晃晃的,瞧着就不像是大家闺秀。阳光从她身后打下来,恰巧模糊了面容,只能隐隐看清个少女发髻。
少女翻身跳下,轻盈落地。显然是个会功夫,且轻功不错的。
这下李福海看清了人,顿时怒起:“哪来的小娃?这里是现场,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少女嗤笑:“什么现场,若不是我托人去报了官,等官府发现指不定还要什么时候。不过你倒是不算混,还知道去查查雨月楼。”
李福海被她说的更为恼怒:“胡说什么!赶紧离开!”
少女白他一眼,自顾蹲下身又看了看,方道:“指甲里并无血肉痕迹,说明凶手施暴之时,他已经没了意识,亦或是处于濒死无力状态。许是凶手下了什么药,或者用了什么手段。”说完,翻了翻脑后颈间,又摇头:“没有淤青,看来是下药了。那谁,仵作是吧?东西借我一用!”
说完,径自伸手去取了仵作箱子里的白布和竹镊,隔着白布捏开死者的嘴,用竹镊在口中翻了几下,自舌下取出一些融化了一半的粉末放在白布上,凑近了闻闻。
周围几个年轻官差脸色顿时变了,忍不住扭过头干呕了几下。
少女抬眼看了看他们,摇头:“就这水平也要做官差?一看就是没遇过大案子。”
李福海怒视她:“你究竟是谁!为何扰乱本官查案?浩澜城素来平静祥和,岂会有大案发生?”
少女用下巴指了指死者,嗤笑:“这不就是吗?要真是平静,怎么会有他?”说罢,将白布杵到李福海面前,道:“天寒草末,江湖上常用的mí_yào。磨粉后入水即化,可将人迷晕。不过……”她再度凑近尸体,从发间捋下一些相同的粉末,“显然,凶手作案十分仓促,并且所处之处并无饮水,才会将药粉直接倒入死者口中。此前,死者应是处于睡眠中,才会没有反抗。天寒草发作较快,死者应是被喂食天寒草后,看清了凶手的长相,随后立即被迷晕。凶手继而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假作虐待,随后一击毙命。”
一旁的仵作点点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少女:“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凶手不是虐待毒打,而是有心为之?”
少女瞥他一眼,道:“伤口有轻有重,但从出血和淤青的时间来看,都是不超过一盏茶时间。若是特殊癖好的人,他们会很享受这个过程,每一次下手都不会轻,也不会毫无技巧的一顿猛打。这伤口明显看上去像是为了赶时间作假。再者说,若是不能人道心理扭曲的人,放着这么个尤物任自己折磨,怎么可能不在私密处留下痕迹。哪怕他是个新手,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不至于特意给人下药。毕竟,换做是你,在心里扭曲之后,乐意放着听话的活人不打,而选择鞭尸?”
话音一落,仵作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又被李福海打断:“你到底哪来的!”
巷外缓步走进一人,手执折扇拱手道歉:“打扰大人了,舍妹顽劣,还望海涵。”
少女跳起来,跑到那人身边,一脸讨好地笑着。
那人瞪她一眼,却也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恰在这时,人群中发出小小呼声,众人看过去,又见一个蓝衫公子走进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李福海看到来人,顿时眼中一亮:“陆公子,您可算来了!”
陆姓公子拱了下手,笑道:“方才我已听了这位姑娘所言,的确不差分毫,无需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