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阿庭的伤势不会在复发了,花满楼才收回了手。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最后花满楼才飞身上了房梁,取下了阿庭藏在里面的药。

见花满楼这么轻松地就找到了他藏起来的药,阿庭立刻望向陆小凤,却见他神色了然,阿庭这下纳闷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把药藏在这里的?”

阿庭这问题来得突然,陆小凤和花满楼本来是做好准备问他许许多多问题,结果竟然被他来了个反杀。

而且阿庭这一问,还把陆小凤和花满楼好不容易才抛在脑后的回忆给勾了出来。两人都不怎么自在地错开了身子。

“就算是阿轻来翻我屋子她都没翻到。”阿轻和他十年多的了解和默契都没能让她找到自己藏药的地方,这两人是怎么找到的?

听到阿庭提起阿轻,当时的声音再次浮现,陆小凤和花满楼更加不自在了。

“我们之前进过你屋子,哪儿都找不到,就上了房梁。这点事儿我和花满楼有的是经验。”再不解释就来不及了。陆小凤故作自在地一挥手,强行把这个话题带过。

虽然花满楼很想问陆小凤什么叫做“有的是经验”,但是看到阿庭那半信半疑的表情,他也马上点头,况且陆小凤的话大体意思上也是对的。

得到二人一致的回答,阿庭这才勉强接受。二人见糊弄住了阿庭,也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短时间内不敢对上彼此的眼睛。

花满楼将剩下的几包药粉放在床边,问他:“还请告知这些药的事。”

阿庭不答反问:“对这药你知道了多少?”

“只知道这药有迷人心智的作用。”花满楼并不满意自己所了解的部分,他钻研这药许久,却连这点都是从阿庭他们身上推测得来的,“但是我和陆小凤也服用过,却没什么用。”

阿庭知道陆小凤和花满楼易容混入他们中后肯定做了不少的调查,没想到竟还以身试药了。拿起仅剩的几包药,阿庭说:“我知道花公子身为医者对药物自然多了几分兴趣。只可惜这次花公子只说对了一半。”

“这药的作用不算是迷人心智,其次,也是二位最在意的一点,这药仅对不满一十八岁的少年孩童有效。”阿庭一语道破,花满楼和陆小凤恍然大悟。

难怪他们和柳兴都服下了这药,对柳兴有效,对他们却什么用都没有。但是陆小凤同样不解,“那按理来说你们服下这药也没什么影响,为什么阿轻想逼你吃药?”

“对你们的确无用,是因为你们此前从未服过这些药。但是我们却不一样,这药我们是自小服用的,直到十八岁才停服,此后必须微末不沾,否则必定发狂。”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药?陆小凤和花满楼睁大了眼,总觉得阿庭手中这几包药越发不可思议了起来。

“这药到底有什么作用?”二人越发好奇。

“这药,是我们班子历代相传的,从未有人想要给它起名。不过阿轻给了起了名,叫‘归乡’。”提到阿轻的名字,阿庭顿了一下,心底酸涩。

陆小凤和花满楼没有催他,而是安静地等着,在阿庭回过神来的时候平静地面对他。这是倾听最好的态度。

阿庭感激地接着说:“这个杂耍班子是历代相传的,世世代代卖艺,飘荡,居无定所。不是不想留在一处,而是我们江湖人真的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直到最后,他们决定在一座山上定居。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定居在上面,每年只有一段时间外出卖艺。”还有带走孩子。

阿庭取出一包药,夹在指间晃了晃,“山上有一种特有的草,这药是由那种草晒干研磨料理后得来的。这药草,班子里曾经有个孩子误服过,本来也没什么变化,但是到了来年班子准备外出表演时,大家却发现那个孩子不愿意离家。一开始,班子里的人只当他是闹孩子脾气,直到后来,那孩子在外浑身抽搐,后来更是昏死了过去,请便了大夫都没用。

当时医治这个孩子,班子里的人几乎花光了银两,最后迫于无奈回了家,却发现那孩子归家后身子奇迹般地好了。”

“后来前人们做过几次试验才发现,这些草是集群而生,无法单株而活。”

“这的确,有些草木需要众草齐长,方能长势茁然。但是,我所说的,恐怕和这草的生性不同。”花满楼对花草的习性掌握非常精到,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也抓得住其中的区别。

“是的。那些草,取下一株带走,没过多久便会枯萎。但是取下两株,时间就可以拖得久些。取下一群草,那么这些草数月都不会枯萎,但也只是数月。此后,每次外出班子里的人都会带上些草药,那孩子也就不会出事了。”

阿庭郑重地望着花满楼和陆小凤,“现在明白了吧?这药草扎根于山上,集群而活,不离彼此,也无法离山。”

“你们给孩子们用药就是为了这个?”陆小凤问。

“对。”阿庭点头,“二位觉得,为何我们要拐走孩童?”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了一眼,陆小凤双手抱胸:“此前我们以为孩子都是被拐卖了。但是看到你有了这一身的本事,又成了这个杂耍班子的班主,我反而在想,被拐走的孩子是不是都像你一样被教导了一身的本事,留在了杂耍班子里。”

“确实。”阿庭不得不赞叹陆小凤的智慧,“我们不需要做拐卖孩子的事情,不需要这些钱,也不想要这些钱。杂耍班子里的人,最看重的是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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