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查我?”李拾欢吃惊的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其实他吃饭的时候不能激动,只能细嚼慢咽,而且最好不要说话,否则就很容易反胃。自从住在一起以后,徐彻每次都会在晚饭的时候和他说话,他就尽量吃得很慢,不让他看出异常。
在徐彻看来,李拾欢的反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公墓前的那个男人果然是左先生。只不过那个男人既然能出现他妈妈的墓前,相比两个人的关系不只是嫖客和牛郎那么简单。
“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我当然不允许别人染指,会调查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在你也没做什么亏心事,让我丢脸。”徐彻说着这些,却毫无底气。这种好像在吃醋的感觉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您说得对。”李拾欢只想赶快吃完饭,结束这场对话,不要再被徐彻这么盯着看,也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内心的情绪。
他吃饭的动作忽然快了起来,这让徐彻开始怀疑,他是在担心自己调查左先生,会对他不利。想到这里,徐彻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放心,现在你还是我床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玩具,只要你不太过分,我是不会在意玩具内心怎么想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拾欢就猛地一口把饭吐出来了,然后他连忙起身去洗手间。徐彻看着他这样,有点不忍心,又想起身帮忙又撇不下面子,只好干坐着。
李拾欢在洗手间干呕了半天,漱了口,这才慢慢走了出来。他手上拿了拖把和抹布,把刚才饭桌边吐的东西擦掉,洗干净,才开始收拾碗筷。
等到他收拾完,就见徐彻还坐在那里,他连忙低头说道:“对不起,徐先生,我刚才没有忍住,弄脏地板的事情还请您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会忍住,先去洗手间再吐的。”
徐彻没有说话,仍然只是看着他。
李拾欢接着说:“我只是胃不好而已,不是因为您的话……”他说完,边小心翼翼的擦桌子,然后准备进厨房洗碗。这个时候,他的胃仍然很不舒服,手也微微发抖,但仍然强撑着,想要去洗碗。
没等他走到洗碗池边,就被徐彻悬空抱起,他不想抬头看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便紧紧的闭着眼,不肯说一句话。
从厨房到卧室,是很短的一段路,李拾欢只觉得好像特别的漫长,因为徐彻走的那几分钟,他的眼泪不争气的一直流。他实在控制不了,干脆就闭着眼不说话,任由那些泪水弄湿脸颊,流到脖子上,沾湿徐彻抱着他的手。
徐彻把他放在床上以后,就进了书房,一个人把音乐放到最大声,然后狂拍自己的脑袋,口中念念有词:“徐彻,你干什么呢?你有病吧!干嘛一定要他下不了台,没看他都吐了吗?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啊!干嘛有事没事就激他!这样很好玩吗?你很开心吗?深井冰!深井冰!深井冰!徐彻是个深井冰!”
他在书房里到处乱转,财经新闻也不想看,别人打来的电话也不肯接,看着书柜旁边的纸箱里,都是李拾欢这段时间做的剪纸和中国结,更觉心烦意乱。
他拿起手机,给卷卷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似乎很意外:“徐先生?是小欢有什么事吗?”
“他的胃好像很不好,是本来就这样还是有什么原因吗?”
“这……听说小欢以前刚去迷蓝的时候,脾气很倔,别人灌酒都会喝,什么事都配合,唯独很少笑的。有不少客人就想要让他笑,他不肯,就被罚酒,然后他经常跑出去扣喉咙把酒吐出来继续喝。那时候他的胃就已经很不好了。后来有一次……”
“有一次怎么了?”徐彻很是好奇的继续问道。
“我觉得这件事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说吧,你总不会希望我亲自问他吧。”
“那好吧。有一次,来了一个脾气很大的地方大佬,逼他喝酒,他也喝了,但仍然不笑,大佬就生气了。他按住小欢就当着大家的面做……做完把套子拿下了,放在酒杯里……要小欢喝下那杯酒。”
徐彻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是太残忍了一点。明明他不是那个大佬,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那么过分。
卷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欢喝完了,就开始大笑,从那以后客人要他笑,他都会笑了。只不过……别人不知道的是,他在那次以后病了一个星期,什么东西都吃不了,吐得很厉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厌食症,再后来,他接了一个客人,厌食症慢慢就好了。但他的胃病是落下病根了,而且在迷蓝也没办法调养,还时不时陪酒,所以一直不见好过。”
那个客人是有什么魔力,可以治好他的厌食症呢?会是他说的左先生吗?徐彻边想边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别让他知道我问过这件事。”
“好。我想小欢也是不希望让您知道这件事的,而且他那以后就基本不和人接吻了。”
卷卷挂掉了电话,而徐彻的心又被勾了起来,所以在那个墓前,把他的嘴吻肿的男人,对李拾欢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徐彻看着箱子里的中国结,还有剪纸,又打开书房的电脑,把李拾欢的淘宝店“一响贪欢”的地址复制了下来。他发到了公司的群里,写了一句话:“你们帮忙刷个单,记住一定要填各自的家庭地址,别用公司的地址。买的钱回头找我报销,买多的我有赏。林秘书你帮我统计一下,记住用我的钱报私人账,不是公司的公账。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