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脾气如何?”
“说不上好,也不算太糟。好赖那也是自己的人,多担待着也就是了。再说媳妇嘛,不就是嘴硬心软,整日数落着自己男人的不是,其实是比谁都知冷知热的。”
“看来你媳妇也把你赶出门过。”
“常有的事,但她是一定舍不得属下在门口过夜的。”
“那就好啊,那就好。”
阙祤:“……”
考虑到阙祤的身体,车赶得并不快,且每日一到申时,郁子珩便叫马夫找客栈落脚,等到了梅阳城,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阙祤无视郁子珩伸过来的手,自行跃下马车。
郁子珩遗憾地把手放下,吩咐马夫将车赶到客栈后院去。
“就是这里?”阙祤抬头看了看迎君客栈的牌子。
“嗯。”郁子珩压低声音道,“我们此行只是来探探虚实,他们若不发难我们便不动手,逗留个两三日便走。”
阙祤道:“这群人大老远都会跑去追杀你,你觉得他们见你自己送上门却不挥刀的可能有多大?”
郁子珩往里走,“也许他们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老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来,再眼睁睁看着我走。”
二人一前一后才进了客栈,里边正好也有人往外走,双方都要给彼此让路,又赶巧一方向左一方向右,想进的进不去想出的出不来。
阙祤咦了一声,“是你们。”
里头的一人歪着身子看过来,惊喜道:“阙大哥!”
对面的人正是顾文晖和苏桥师兄弟二人。
“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们,”苏桥踮起脚哥俩好似地揽住阙祤的肩,“你们来做什么的?”
郁子珩眼热地看着苏桥放在阙祤肩上的那只手,挤了个笑容出来,“前段日子本想带阙祤过来尝尝酸梅酿,但他身体一直不适,最近才好些了,我们便来了。”
“那可惜错过了最好的时候。”苏桥细细看了阙祤的脸色,道,“的确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瘦了这么多,怎么弄的?”
阙祤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的,是我自己练功不得法。”
“啊,那个我就帮不上忙了。”苏桥瞟了郁子珩一眼,“若是寻教的人不给你吃东西把你饿瘦了,那你倒可以来琼华门。”
郁子珩:“……”
顾文晖好笑,将他拉到一旁,“我们站开了些,别挡着人家的门。”
“你们要去哪儿?”郁子珩问道。
“我们二人的大师兄早年因为一些意外落下了残疾,便不再问江湖事,”顾文晖道,“过两日是他的生辰,我和小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梅阳来帮他庆祝,这会儿正要去置办点贺礼。”
郁子珩奇怪道:“那怎么住客栈?还是你们只是到这里来用膳的?”
苏桥啧啧两声,“大师兄那里可不能住,他光是女儿就生了七个,不方便啊不方便。”
阙祤轻笑,“你还怕和小女孩弄出什么不清不楚来?”
苏桥哼道:“大师兄比我大了二十岁,他大女儿暗恋师兄,迟迟不肯嫁人!”
顾文晖:“……”
“左右无事,不如我们也一起出去转转?”阙祤看郁子珩。
虽然从寻教里出来了,这一路却一直闷在马车里,书都翻完了两三遍,郁子珩知道他早就想四处走走了。可他那脸色看着还是没法让人放心,郁子珩道:“不累么?”
“我整日窝在马车里不是吃就是睡,怎么会累?”
“那好。”郁子珩对顾文晖道,“文晖稍等我片刻,我们要了房间把行李放下,和你们一道出去。”
还不待顾文晖应,苏桥便道:“好好好!”
郁子珩朝掌柜的那里走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看上去五十多岁年纪,对着来往行客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小老头。
这么瞧着,倒像是个老实人。
他掏出个银锭子放在掌柜的面前,盯着对方的眼睛道:“掌柜的,一间上房。”
“好咧!”掌柜的伸手把银子拨到自己这边,招呼小二道,“小山,一间上房,给客官带路!”
这人眼里还似真地只有遇上大方客人的热情一样,除此之外瞧不出旁的,是当真什么也不知,还是能轻而易举做到让别人看不出半点破绽的程度?
郁子珩收回视线,跟着那殷勤迎过来的店小二往楼上走。
走出没两步,便听阙祤站在自己刚离开的位置道:“麻烦掌柜的,我也要一间上房。”
郁子珩:“……”
☆、同力协契
郁子珩先是回过头,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才转过身来,“为什么你也要一间上房?”
“因为你给的钱我还留着。”阙祤放了几颗碎银子在柜台上——郁子珩给的都是些零钱,让他自己买些喜欢的小物什用的。
郁子珩走回来,“我不是问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