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员又问:“你看到那天早上他跟某人的谈过话了吗?比如在电话里?”
“不,”彼得很老实地摇头,“只看到他的女友。”话落,他马上有解释,“额,事实上是他的前女友莫莉,他们刚闹分手来着。哦,还有之前他有跟陈说过两句话,一个黄皮肤的实习生。”
“莫莉和陈吗,谢谢。”探员在纸上记下什么。
陈恩坐在警局提供的休息处,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他的表情,原本整洁利落的短发此时有点乱糟糟的,蓬松在头顶,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刚刚被小伙伴欺负了的初中生。莫莉坐立不安地呆在他旁边,时不时就问一句“山姆会不会出什么事?”,尽管没有人回应她。
这时,两间警讯室的门同时打开,从里面出来的山姆和彼得对视一眼,彼得面对山姆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不想跟他交谈,转身快步离开了警局。
“山姆!”莫莉站起来。
山姆朝他做了个安心的表情,然后他的注意力被依旧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年轻男孩吸引,他以为对方收到了太大的惊吓,给了莫莉一个拥抱,便上前来拍拍陈恩的肩膀,担忧地问,“你还好吗,陈?”
黑人探员从警讯室出来,身边是另一个探员,看起来他俩刚刚已经互换了情报。
“陈恩是吗,请进来,我们谈谈话吧。”黑人探员的态度不算严厉,但也不温和。
陈恩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一看就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流相处的形象,这让黑人探员顿时打起精神,别有深意地询问道:“你在上车前跟山姆有过交流?然后是山姆拉着你和他自己的女朋友最先下车的是吗?”
陈恩点点头,黑色的纯净的眼眸大方地平视着暗中观察他的所有表情的探员,“早上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山姆叫醒了我,提醒我要远游的事情。”亚洲人的面孔十分有欺骗力,他眨着圆圆的黑眼睛就像个单纯的未成年的小书呆子,“你是在怀疑我跟山姆做了不好的事情吗?”
黑人探员快速地转动着手里的笔杆,脸色有些严肃,“我们在收集资粮,试图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黑人探员站起来去开门,门外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探员,他轻声向黑人探员说道:“检测结果出来了,空气中电流共振被放大,工人把桥面震裂了,这是个意外。”
“这么说是被风吹倒了?!”黑人探员神情惊诧,随即摊手,“好吧,让他们走吧。”
年轻探员朝门内朗声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陈恩整理了下有些皱的衣角,站起来挺直背脊步伐稳健地走出警讯室,但是黑人探员在门口伸手拦住了他,对着他歪歪头面无表情:“我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亚洲人。这是你给我的感觉!”
陈恩面色平静,没有理睬这位探员类似挑衅的话语,径直越过他走出警局。
电视里正在播送着高调桥坍塌事件,陈恩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地从盥洗室走出来,光裸的白皙脚掌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湿润的脚印,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着往下滴水的头发,目光放在正在播放的新闻画面上,里面瞬间坍塌的大桥景象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特技一样。
“有关当局声明,有关吊桥坍塌是个偶然因素造成的。起因是因为公路重建项目,削弱了桥梁结构。传闻有九位幸存者看见了预兆,及时下了车,他们本来是要去旅行,而同车的其他17名员工则未能幸免于难。
虽然他们被称为‘幸运9’的幸存员工,却也不得不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门铃突然响起来,陈恩看了看窗外,天早就黑了。
打开门,是同公司的山姆。“有事吗?”陈恩此时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的水渍还未完全干透,一双漆黑的圆眼睛无声地望着对方,让人有种这双安静的眼睛还有话要说的错觉。山姆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手脚要放哪里,只得抓抓梳的整整齐齐的帅气发型,“因为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就过来了。明天公司举办的追悼会,我是来提醒你的。”
“哦,你要进来坐坐吗,”陈恩说着让开身体,黑色的眼珠子里闪过促狭的神色。
“额,”山姆拉拉衣角,眼神闪烁不去看露出大片白嫩肌肤的男孩,不知道是不是男孩的腰太细了还是腿太长了,这白花花的看起来很柔软的皮肤闪的他有些眼花心慌,“谢……谢谢。”
陈恩关上门时,忽然一阵轻柔的冷风吹了进来,抚在身上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叮当作响,门外的公路漆黑一片,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闪烁。
山姆没有在陈恩家呆多久,只是喝了一杯绿茶就匆匆告辞了,走的时候脸色通红,等到回到了自己的座驾上他才发现脸上热乎乎的,伸手一抹,全是浓浓的鼻血。脑袋里此时闪过的是陈坐在自己对面时,修长笔直的大腿,纤瘦几乎一手可以包裹的腰身和粉红粉红似乎很软嫩的……的胸口的点点……“老天!”山姆狠狠地给了自己脑袋一锤,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动作急促像是逃跑一样迅速驾车离开了这片居民区。
第二天的天气出奇的晴朗,追悼会的会场布置在在一片林荫绿地上。除了本公司的员工,还来了很多其他的陌生的社会人士。几个幸存的员工都站在绿荫下等待着追悼会的正式开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