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说得似笑非笑,满满都是伤怀。
阿卫却摇了摇头,眼里掉出泪珠,想要说话却越喘越急,显然又要发作了。那婆子生了一会儿闷气,这会儿又道:“你把他扶起来,时候差不多了!小娃娃,总是好哭!”
司拓与小鹿阿爸一同把阿卫扶起来,婆子撑开阿卫的双腿,让他的大腿抵在腹底。不等婆子说话,阿卫只觉腹底有一股强烈的坠感,在胯间卡住已久的东西似乎有些松动。他立即憋住了劲,涨红了脸色慢慢低下头去,听着那婆子说“好、好”,腹中的坠感也越来越强了。
“嗯--”
眼看他的脸色从涨红变作惨白,那婆子便说:“好了好了,休息一下。”
阿卫喘着气,目光迷离地打着转,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司拓的手。阿卫便要收回手去,反被司拓一把抓住。阿卫悄悄看了他一眼,忽觉得司拓长得好生好看,一双眸子仿若天边辰星。
又一轮阵痛过后,阿卫的产程依旧没有进展。司拓急得直冒烟,又说要出去找口热汤给阿卫喝了。阿卫等司拓走后,忽然问那婆子:“婆婆,我的孩子、会不会不好?还有五天啊……”
那婆子便说:“不会不会,不差这四五天。”他这么一说,似乎提醒了那婆子什么。婆子踌躇了一阵,还是说:“不成,我要找丹魏大人过来。”
阿卫听了,立即大叫道:“不要找他过来!求求你!不要……”
他这般一急,气血顿时活络起来,阿卫便觉腹中一阵急痛,紧接着胯间发胀,那东西再次抵开胯骨,硬生生钻了下来。
“啊--!!”
司拓一进帐来便和那婆子撞在一处,又听阿卫一声惨叫,当即扑了上来,便见阿卫面色铁青,双眼已然失神。司拓又掐住他的人中迫使他醒来,又听那婆子叫道:“下来了下来了!快用力!再用力!”
司拓又让阿卫伏在自己肩头,来回抚热他的脊背,让他能稍稍振作一些。司拓见阿卫左倒□□,已然是坐不住了,便让他躺下来,叫叫阿卫的名字。阿卫这才微微眯开眼睛,开口第一句便是:“不能让丹魏大人过来……”
司拓便哄着他:“好好,不让他过来便是了。”
阿卫又皱眉叫着说:“好痛……好痛……”
司拓见阿卫垂死的模样,恐怕真当无法产下胎儿了,便道:“能不能、用手、推出来……”
那婆子却急叫道:“不行不行!会伤着的!会伤着胎的!”
这时阿卫一双消瘦粗糙的手又慢慢攀上来,围在自己左右腹侧,他低声叫着:“会生下来的、我会生下来的……”
司拓一下说不出话来,顿住片刻,忽然抬手擦了擦眼睛。在他兀自神伤之时,阿卫又开始咬牙用力,这下他的胯骨已经全然变形了,被迫向外撑开,撑到足以让那巨物通过的大小。阿卫紧紧抓住司拓的手,慢慢伸长了脖子咬牙嗯声,只见那肚腹下坠得愈发厉害,肚皮上的筋脉绷得发紫发蓝,整个肚子似乎随时就要破裂一般。
7.
在一次满满绷紧的用力之后,阿卫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挤了出来,他趁势一鼓作气,拧紧了五官,脊背渐渐挺起,腹压急剧增强,就听“噗哧”一声,阿卫的肚子又变了形状,上头越发小了,下头则鼓得满满涨涨。他正感到一股黏答答的热流涌出体外,紧接着身下似要被撕裂了一般狠狠朝着两边掰开,一个坚硬的东西重新顶开小口挤了出来,宽大的两侧还要继续拱出,可偏偏太过庞大,一下挤不出来。阿卫一边竭力张开大腿,一边啊啊大叫起来,又拼命地哈着气。
司拓忙叫着:“怎么了怎么了!”
那婆子喜道:“出来了出来了,才出来个头。歇息一下,再用力!”
司拓一时欣喜,伸长脖子去看了看,却一下呆住了。阿卫身下出来的,并不是胎儿的胎头,而是一个白白的、尖端带着些脏污的黑色的壳状圆顶,若他仔细去看,则能发现那不仅是白色,应当是银白色,擦去污渍后,其上还有奇异的纹路。
司拓忽然明白阿卫为何不愿提起孩子的另一个生父,还故意混淆了时间,他便是不愿让旁人猜出,他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一般人类。司拓却又想不懂他,脱离低劣的奴隶,进入高贵的神族,难道有什么不好吗?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千万、万万求一的事情!阿卫还说要把孩子藏起来……
不会的……不可能……
这样的神子,无论到何处都无法掩盖他的光芒。
这边阿卫还焦急地问着:“婆婆、婆婆……出来了吗……出来了吗……”
婆子见那圆顶被卡得纹丝不动,周边肌理也是极力绷紧了,只怕直径太过巨大,一时无法产出。她便张罗着要阿卫站起来,让他走一走,司拓急道:“他站也站不住了,怎么还能走?”
阿卫却说:“我能起来、我能起来……”竟在两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双膝还在不停打颤着。婆子便要他走一走,阿卫便哀求地看了司拓一眼,司拓二话不说,搀住他的身子,在小鹿阿爸的帮助下,拖着阿卫慢慢走了几步。
阿卫撑着腰,只觉腹中坠得快直不起腰来,肚子里好像装着块石头,吊着、扯着他的腰,让他总想坐下来、躺下来歇一歇,同时那装得满满的东西又快要从那小口里尽数冲出来一般,挤得他的后腰和屁股之间快要断开似的。
他走了几步,忽觉肚腹发坠得厉害,便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