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微微一笑,“是呢。可惜,你办事不利,昨天在布庄前就该让人揭了他皮,露出那层丑皮来,以后……他再也没以后了。”
容绍祺也露出一脸惋惜色,“是呀。谁知道凝儿她办事不利,真是!我看她不是不还对容勉有私情啊?”
“她倒在其次。关键是她那个母亲冷氏。当初一心让周凝儿嫁给容勉,冷氏图什么,当我不知道么!哼。冷氏想越过容家对付柔夫人,我还偏偏不让她如愿。柔夫人就这么关着,我就吊着冷氏!”
徐夫人冰凉一笑,眸光布满寒意。
“可现在怎么办。那小畜生以后不出门了,可没办法揭他的皮了。”容绍祺不知道自己娘亲说得什么,他现在只关心他的布庄,偌大的布庄现在都揭不开锅。
想当初在他手里的时候,他……他手里全是银子啊。
现在捉襟见拙,真是好不尴尬,他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寒嬷嬷,从我库里取两张银票来。”徐夫人朝身边的嬷嬷吩咐,之后将银票交给容绍祺,“你且先拿着用,等到将那小畜生赶出去后,便高枕无忧了。”
“谢谢娘!”知子莫若母。容绍祺非常欢喜,这下有银子了,能出门了。
拿了银票,容绍祺便出了门。
徐夫人看着这个儿子不由地叹息一声,只知道作诗,也不知道做生意,这将要秋闱了,希望他能够用些功。
寒嬷嬷上前来轻声问道,“夫人,若中三少爷渐渐的能耐了,副院的那位可是要关不住了。而周家的那冷氏,怕是更上紧。她们到底是两姐妹,虽然不是亲生……”
☆、第70章
“放心罢。”徐夫人打断他,语气中有着自己也不察觉的疾厉,“只要那小畜生成不了事,那个柔夫人后半辈子只能呆在副院!”
“娘。孩儿给娘请安。”容开霁没经过通报,便大步进了来,向徐夫人行了一礼。
看到这个大儿子,徐夫人的心这才敞亮一些,笑容盛开,“霁儿,过来,让娘看看。这些日子你总是忙忙碌碌的,可小心身子。”
“孩儿没事。”
容开霁一笑,坐得近了些,握住了徐夫人的双手,轻轻地娑抚着,“娘亲才是,院子内侍候得可妥贴,孩儿一直没在娘亲身边,才是罪过。”
“呵。你争气便好。”徐夫人笑容更盛,转而道,“虽然你有了个儿子,但娘这辈子可是很期盼女娃的,什么时候让梁氏再怀个身子。”
看到容开霁眼中露出沉吟以及犹豫不决,徐夫人爽快一笑,“我儿不必费心,这事有为娘给你说。城北的那个李掌柜家的千金便很是不错,人样子好,还知书达礼,虽然比不上咱们家,我看她的那段,倒是能生,不如偏门抬进来,这院子里总梁氏一人,也显得冷清。”
“还是……再等等。”容开霁沉吟了下,并没有立即答应。
“也好。看你的了。”徐夫人也不勉强,笑着点头。
母子俩说了番话,容开霁听闻了容勉的事,又匆匆说了几句,便退出醉寒院往荷院而去。
这个时间,容勉已经跑了趟布庄,见仍然冷清,门口倒是没有人再砸鸡蛋烂菜了。
让素羽又进了几匹新花样的布,容勉往府走,路上不意竟碰上一人。
“三公子,又见面了!”淳于杰笑吟吟走上前来打招呼。
“淳于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容勉赶忙施礼。
自从武状元一事之后,他跟淳于杰的确许久未见。上一次将银票送出去,不料对方却没要。
容勉便让盼香打造了一套银质的工具送过去,说是淳于杰倒是收下了。
“那套工具很合手,多谢三公子。”淳于杰微笑道谢。
“淳于大人客气了,那是容勉应该做的。”两人边走边聊,淳于杰看了眼容勉,见他罩着面纱,“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畏光?”
“不是。过敏……是吃了东西之后,脸上起疹子,不过没事了,过两天就好了。”容勉解释道。
淳于杰点头,想了想似乎有点吞吐,但还是说道,“上一次从云雪布庄之内押来两个人,叫什么安年与安余的,这俩人至今还在大牢内关着。可他们也没有犯太大的罪过,关几天也就放了。三公子的意思是?”
这一次碰上容勉了,淳于杰觉得这人虽然是庶子,却是个可交的人,于是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现在云雪布庄在他的手中。
容勉听后,笑了笑,抱拳道,“淳于大人,您办事公正刚正不阿,那安年与安余拿铺中的银子豪赌,毁坏东家财物,他们当值的那几日,云雪损失极大……这一些,容勉便不问他们罪了。只是他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便放一马吧。但他们这般对待东家,实在有违伙计本份,还请淳于大人点明一二,以免以后有东家再步容勉的后尘。”
淳于杰只是名仵作,并不是什么大人,且在李大人面前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角色,除非发生凶杀之类等的严重恶性案子,他才被摆到最重要的位置上。
今次见容勉这样说,他颇觉有些为难。
毕竟在安年与安余的这小小案子点记一个污点,对他来讲件难事,但对于李大人来讲,却是手到擒来,问题是他并非李大人啊。
“好吧。那如三公子所愿。”左思右想淳于杰点了点头,向李大人面前进言,并且被采纳,这一点他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此刻他看了一眼容勉,发觉这少年果真有当初验尸的风范